李咏絮听了,脸上终于稍稍见了血色,她低声呢喃:“这样呀……”——只是那眼底,终究是浮现起几分不忿之色,她进门五年,受了多么多冷落、吃了那么多苦药,才好不容易怀上身孕,有望被册为侧福晋了,她却一来就是侧福晋!!
贤贵妃略安抚了侄女几句,便笑盈盈对女儿道:“改日得叫那丫头进宫来给我瞧瞧!如今也不知她出落成什么样儿了!”
宜萱笑着道:“额娘见了,必不会失望。”
李咏絮见姑姑竟然是如此期待的样子,不禁心中泛酸,便道:“都十八了,嫁不出去了,才赖上三表哥的吧。”
贤贵妃听了,不禁蹙眉:“人家是公府格格,长得也标致,怎么会嫁不出去?!这种拈酸吃醋的话,以后不许说!”
李咏絮见贤贵妃神色有些严肃,便只好忙俯身道:“是,咏絮知错了。”
贤贵妃这才稍稍舒缓了脸色,谆谆道:“既然进了皇家的门儿。最要不得的便是‘嫉妒’!你也清楚,时儿最厌恶的便是嫉妒的女子!”
李咏絮垂下头去,只一味认错,不敢多言。
贤贵妃又看了一眼宜萱,问道:“说来倒是奇怪,她如今十八,那康熙五十七年的选秀时也足岁了。怎么落选了吗?”
宜萱摇头:“她擦脸的胭脂被人动了手脚。脸上出了疹子,没法参选。所以才耽误了。”
贤贵妃听了,露出几分同情之色。“到底是谁做了这么歹毒的事情?!”
这话一出,李咏絮忙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宜萱,生怕宜萱道出当年之事的内幕来。
宜萱着实无意对额娘揭露那件事,便淡淡道:“我听说。那盒胭脂是纳喇星月送给她。”
“就是那个没教养的大丫头?!”贤贵妃立刻想起了当年口呼她为“侧福晋”的无礼丫头,当即厌恶之色更浓了几分。贤贵妃一想到纳喇星月如今已经是七贝子弘景的嫡福晋。便皱眉道:“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嫁入皇家做正经媳妇!”
宜萱没接自己额娘的话茬子,只继续道:“后来康熙六十年因为办千叟宴,选秀搁浅。然后就一直耽误到现在了。”
贤贵妃叹气道:“倒是个可怜的丫头。”
李咏絮这时候又小声儿地问:“那她的脸……好利索了吗?该不会留疤了吧?”——问出这话的时候,李咏絮满眼期待之色,她当然不是期待纳喇星移好利索了。而是期待她留疤。
宜萱眉头一皱,便冷冷道:“我当时遣了石磐去给她诊治。早就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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