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家子弟,却视这些为寻常之事,甚至只会暗自责怪嫡福晋肚子不争气。弘时,虽然嘴巴上没说什么,但显然是对董鄂氏颇为失望的。
这会儿子,弘时去看他新得的儿子了,自然就把嫡妻和嫡长女扔在一旁了,害得宜萱得替他来安抚老婆。
默默递了一方绢帕给董鄂氏,宜萱这才徐徐开口道:“事已至此,你再伤心也是无用。起码,钟氏只是包衣出身,又能有多大气候?就算再抬举,她也当不了侧福晋。何况钟氏性子谦顺,她不敢仗着生了儿子,就恃宠而骄。”
董鄂氏拭泪道:“二姐姐这些道理,我都懂得,我只是恨自己不争气罢了,哪里敢怨恨旁人?”
宜萱叹了一口气,好言道:“你还这么年轻,日后自然还会有孩子的!先开花,后结果,不也挺好的吗?”
董鄂氏苦笑了笑,“花是我开的,果子却是别人结出来的。”
宜萱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轻声问道:“庭兰,你……很喜欢时儿吗?”
董鄂氏惊讶于宜萱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支吾了一会儿,才小声回答道:“那是……自然的。”
宜萱便道:“我倒是觉得,你还是不要将一片心都寄予了时儿才好。”
董鄂氏惊呆住了。
宜萱叹着气道:“我是他的亲姐姐,自然比谁都了解他。他不是个不顾礼法。不顾妻妾嫡庶尊卑的人,可同样——他的心思也大多放在了图谋大事上,所以不会把太多心思放在女人上。”——就如星移,弘时不是很喜欢星移吗?可这二年,与星移相见的次数也只是寥寥无几罢了,书信倒是定期往来。可他再喜欢星移,不还是照样让自己妻妾怀孕生子吗?
此刻董鄂氏为庶长子的出生而揪心不已。而星移何尝不是在为弘时儿女双全暗自垂泪?
董鄂氏沉默良久。
宜萱继续道:“他是你的丈夫。是你孩子的父亲,你要可以尊重他、仰慕他,但最好不要倾心与他。否则。他早晚会伤你的心——不,他现在就已经伤了你的心了。”
董鄂氏听了,突然起身,朝着宜萱深深见了一个万福。她微笑道:“多谢二姐醍醐灌顶之言——一直以来,是庭兰太不清晰了。”
看着董鄂氏端庄温文的样子。宜萱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个女儿若想真正做到贤惠,首要的先决条件便是她不爱自己的丈夫。否则,没有一个爱着丈夫的女人。能够真正容忍丈夫和别的女人恩爱生子。
宜萱如此点醒董鄂氏,一则是怜惜她,宜萱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弟弟。爱上弘时,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二则。也是希望星移日后若真的嫁给了弘时,董鄂氏也能看得开,彼此能和谐相处,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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