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看了看那位神态悠闲泼墨作画的十七爷,虽有犹豫,但不敢违背宜萱的吩咐,便低声道:“李福晋叫人传来消息,说是年福晋身边的一个侍女不明不白死了,嫡福晋以年福晋苛待下人为由,将年福晋禁足了。”
“不明不白死了?……是——那个叫吉春的?!”宜萱略一思忖,便想到了这个可能。
薄荷点头道:“是,是叫吉春。”
宜萱眉头皱得厉害,三日前,她走的时候,年氏已经冷静了下来,应该不会做杀人之举,而她在没有从吉春口中拷问出缘由之前,必然不会叫她死了。可现在吉春却不明不白地死了,这显然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啊!
宜萱忙问:“此刻圆明园中怎么样了?”
薄荷道:“嫡福晋一早下令不许嚼舌根,对外说是暴毙了。年福晋也是以产后旧疾复发为由,对外说需要歇息,不能受打扰。”
宜萱这才略松缓了几分,哪家王府每年不死几个奴才?只要掩饰好了,就没什么大不了。这个时代,人命,尤其是奴才的命,是最不值钱的。
只是,此刻她却担心起额娘的近况来,阿玛原本是叫年氏与额娘一起打理家务的,年氏虽然还有些小女子脾性。但管家上却是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她这么一禁足,不但是没人能帮着额娘了,而要紧的是,她怕额娘一个人应付不了嫡福晋的手段。想到此,眉头也皱了起来,幽幽自语道:“也不晓得额娘如何了……”
薄荷微笑道:“李福晋还叫人传话说,请格格不要担心她。她会处理好的。”
“知道了。”宜萱应了一声。想着后天就是盛熙的周岁之日了,到时候再和额娘商讨一番便是了。
这时候,胤礼搁下手中的剔红管狼毫。幽幽道:“四哥的后院看样子不怎么清净呀。”说着,他啧啧叹息,又摇头道:“这齐人之福也并不好享啊。”
宜萱回头微笑道:“十七叔只有一妻二妾,所以才能清闲。”
胤礼笑了笑。却又叹息道:“妻妾少,固然少了不少麻烦。可是难免子嗣就少了……“
见他竟提及子嗣之事,宜萱便道:“十七婶也是盼子多年,怎么却一直都没有身孕呢?可是十七叔冷落她了?”
胤礼听得一愣,忙摇头:“我统共就三个。还能冷落了谁不成?”说着,胤礼撇撇嘴,“怕是她自己哪儿不好吧!”
统共就三个?听这位爷的语气。似乎是觉得一妻二妾少啊!宜萱暗自瞥了瞥嘴,果然古代的男人就是有这方面的陋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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