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萱点头道:“倒是十分新鲜,旁处没见过,可是大妹妹自己想出来的?”
星月星辰般的眼珠子骨碌一转,精灵地道:“是我自己闲着没事儿瞎琢磨出来的,要是入二嫂的眼,我改日遣人送了花样图纸过来。”
宜萱含笑应了,“自打那年病好了,你倒是愈发玲珑心肝了。”
星月撒娇一般拉着宜萱的手肘,娇软道:“如说玲珑剔透,谁人比得过二嫂嫂你呢?”
宜萱抬起手指戳了她的唇角:“尤其是这张小嘴儿,给抹了蜜似的!”
星月暗自端量着宜萱与平日并无半点异常的表现,心下倒也不急,只一味说着市面上的趣事,一时间屋内倒也欢欢笑笑,不胜融融。
期间用了两回茶点,星月端着珐琅茶盏小口嘬着,才徐徐道:“昨儿倒是稀奇,偶然听见书房的几个小厮竟学起了对对子,一个出的上联倒是有几分样子,弄得其他几人都对不上来呢!”
“哦?”宜萱饶有兴味地扬了扬眉,能有人陪着她耍乐,她何乐不为,至于是不是本土的,她倒是不十分在意,顶多是有几分探究的好奇罢了。于是便问她是什么样的上联。
星月凝着目光,丝毫不漏地看着宜萱的表情,才一字一顿地道:“天、王、盖、地、虎!”
噗——宜萱肚子里自是笑开了怀,嘴里茶水也差点没喷出来,倒是面上没有露出半点异样,便抬手捋了捋鬓角,含笑如常道:“这个对子,听着怎么有些怪异?”
星月仔细审视了宜萱半晌,着实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免有些怏怏。
宜萱眼角笑意融融,道:“何况我不善此道,你该去你问二哥才是。”——宜萱口中的星月的二哥,便是她如今名义上的额附纳喇星德。
星月听了,撇撇嘴:“他?他也没读多少书,若论学问还不如三弟呢!”
宜萱听得出星月语中的不屑,不但不恼,反而乐自心生,而星月口中的“三弟”便是国公爷的幼子,庶出的三公子纳喇星徽。星徽的生母是西林觉罗夫人身边侍女,姓冯氏,不过在西林觉罗夫人故去之后没二年也去了,星徽如今年才十五,却是个极为勤学的,倒是繁累得身子有些病弱,月前春暖乍冷,便染了风寒,断断续续病了都一个多月了。
宜萱便道:“你既提到三弟——不知他的病可好些了?”
星月道:“大夫说了,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又逢气候多变,不是大病,却也不好治,只还照着原来方子吃着,不见好也不见坏。”说着,便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