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她这作诗的水平竟然猛地提升了一大截。
差不多都可以跟应静书比肩了。
宁王妃也有些意外。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诗,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才对柔嘉说:“你这首诗写得是真好,跟从前完全不一样。”
柔嘉站在原地,温顺地道:“女儿在病中少出门,就在院子里作诗,偶得佳句。今日触景,又再得了这么一首,以后怕是再难有了。”
“有一就有二。”宁王妃微笑道,“你能得一首,就能得第二首,第三首。”
她觉得柔嘉大病一场,又经历了这些,看待世界的方式跟从前大有不同。
不光是为人处世,作起诗来也是一样。
可在场许多人——比如江平,是打死也不信柔嘉破了相失了地位还能静下心来读书,还能这样突飞猛进的,只是又没有别的证据,证明这诗不是她写的,就很郁闷。
柔嘉应了一声是,神情坦然。
除了这十几年后在殿试上高中探花的探花郎的诗句,北周往后许多年传唱的名篇也都在她的脑海里。
便是有人不信要再考校她,她也能再“作”出一首同样的佳作来。
柔嘉心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既然这一首今日得了第二,那想必萧璟也是再三评鉴过了。
等知道是自己写的,心中定然会对自己留下深刻印象。
除了这得了前三的三首,在剩下的诗文中也还有几首不错的,对面都让人一起被送过来了。
宁王妃她们翻了翻,又拿起了一篇诗作,念完之后直觉写尽清丽:“这又是谁的?”
站在宝意身旁的五公主眼睛一亮,这是自己抄的那首!
不过到底是抄四哥的,她不好意思。
所以只是拉着宝意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
宝意侧头一看,见到少女脸侧生出的薄红,只替她开口应下了:“母亲,这首是五公主所作。”
“是吗?”宁王妃笑了起来,对着五公主说道,“公主好文采。”
“没有。”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在这样的场合里还未有过这般存在感的五公主更不好意思了,“只是、只是触景而发罢了。”
于雪晴沉下了脸。
她本来自负自己诗文可以,就算比不过应静书,拿不到这第一,也应该能够拿个第二才是。
没有想到今天这么一个赏花宴,这些人尽出奇招。
先是柔嘉拿出这么一首夺得榜眼的风流之作,之后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夺了探花。
这写得寒酸得要死,竟然也能拿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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