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陈氏这样的嬷嬷都是自己单独住一间,
柔嘉推门进来,里面的烛火是亮着的。
陈氏躺在床上,脸上也有着天花肆虐的印子。
她的身体比不了旁人,有疑心病重,所以现在看起来特别残。
陈氏躺在床上,听见有脚步声过来,就睁开了眼睛:“谁……”
柔嘉开口:“是我,娘亲。”
“郡主?”陈氏看柔嘉戴着面纱,猜到她是破相了。
可是她还活着,还能下床走动了,这就好。
柔嘉就是她最大的指望,最大的依靠。
见柔嘉过来,她挣扎着要起身。
柔嘉抬手按住了她,望着亲生母亲的面孔。
想着到自己上辈子死,陈氏都还活得好好的。
她惯会经营,在柔嘉地位稳固之后,就去了萧琮赏她的宅子里颐养天年。
柔嘉收回了手,对她说道:“娘亲不必起身。”
见她嘴唇干涸,还转身去给她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喂她喝了。
陈氏就着自己女儿的手喝水,觉得果然还是自己的女儿亲。
可她被宝意这样害着进了这院子,却没有成功把宝意也拖进来,心中到底还是不甘的。
喝完了水,她望着柔嘉道:“郡主现在可大好了,我却是病得不轻,不能起来。”
柔嘉放下了杯子,在她床边坐下,说道:“不必起来,我来就是想同娘亲你说说话。”
陈氏躺在床上,对她露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问道:“郡主想说什么?”
柔嘉望着她:“我想问,比如当初你把我送到这个位置上,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氏一时间没听清:“郡主说什么?”
柔嘉在面纱后微微一笑,同她揉碎了说明白了这话:“我是说,娘亲当日谋夺了宝意的郡主之位,说我才是郡主的时候,心中想的是什么。”
这话恍如一声惊雷,哪怕是从自己的女儿嘴里说出来,陈氏也吓得不轻。
她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你说什么胡话,郡主?”
谢柔嘉却平静地说:“我都知道了,娘亲。”
她平日里也叫陈氏“娘亲”,可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令陈氏心颤。
“你……都知道了?”陈氏支撑起病体从床上起来,同她的视线齐平,然后开口道,“柔嘉,娘亲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看你现在是郡主,享尽荣华富贵,你再看一看宝意,若是不换,你就是她。”
柔嘉反问道:“是这样吗?”
可这最初不是因为你对宝意不好,怕被宁王府来的人发现,要治你的罪?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却没有说出来。
见陈氏点头,谢柔嘉又问道:“那为什么我得天花的时候,娘亲却在外面不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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