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天,她的额头渗出薄薄的汗水,胃里一阵阵紧缩。
宋樾给两人请了假,跟老师说要送周锦回去。
老师随意看他一眼便同意了。他们都知道宋樾的水平,补不补课差距都不会太大,所以对他的要求松一些。
“真是麻烦你了,其实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周锦坐在出租车上还一直跟宋樾道着谢。
宋樾摸了摸头发:“没事,我也是比较担心你的身体。”
车厢里沉默下来,周锦手足无措,只能假装没听见似的看向窗外飞驰的街道。
宋樾把她送到小区楼下,他说:“我就不送你上楼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周锦连忙说:“可以,真的没问题。”
她捂着胃部,脸颊一片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背有点佝偻,看起来是疼得狠了。
宋樾看着周锦进了单元门。
电梯的楼层数在一下下跳着,周锦撑在墙壁上,莫名心下不安。
她以指纹解锁,然后推开门。
因为是白天,室内采光极好,米色家具和光线相得益彰,看得人心情都舒畅起来。
屋里很安静,周锦书包还拎在手里,正在弯腰拖鞋。
“咚”地一小声从书房传来,她被吓到,猝然抬头。
下午两点,按理说这个时间家里不应该有人。
周锦没穿鞋,光着脚向里面走去。
书房虚掩着房门,门缝泄出一丝丝的光。她没推门,只是顺着窄小的缝隙看过去。
书桌侧面有一个小沙发,男人似乎是半躺在里面。他的腿伸直了,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膝盖以下的部分。
周锦悄无声息地推开门,然后看到了令她难以忘记的一幕。
钟砚齐陷在柔软的米色单人沙发中,整个身体都是敞开的姿势,露出胸膛。
他紧闭着眼睛,隐忍地蹙紧眉头,表情时而痛苦,时而迷醉,显得极其狰狞狰狞,仿佛瞬间堕入了极乐之地,又被扯进阿鼻地狱。快感将人翻卷着,身体无法控制地抽搐,他挺直了身子,脚一下下搓在地上发出摩擦的声响。
一只手按在头上,他神色混乱,难耐地闷哼,声音沉而哑,听得人心里也愈加沉闷。
周锦头一次痛恨白日的阳光和亮堂的家居配色,它们让钟砚齐此刻的状态变得更加赤裸裸。
他手里握着一个药盒,如此眼熟。
直觉在作祟,周锦几乎一下就意识到钟砚齐在做什么。
或者说其实从认识的那天开始,她就开始给自己心理暗示,提前做了最坏的打算。
但周锦仍然感到不可思议。
他竟然在嗑药。联想到这一层,却无法将这两个残忍的字眼宣之于口。
她捂着嘴巴,掌心颤抖,另一只手里提的包落在地上。
即使在令人发狂的药效中,钟砚齐也敏锐地察觉到声响。他倏忽睁眼,视线投向门外,和周锦胆怯的目光撞上。
她的眼神黯淡,人还在一阵阵打抖。
周锦张了张口,一声也发不出来。钟砚齐在迷乱的快感中沉浮,神志尚不清楚,上下唇碰在一起痉挛着。
她后退两步,转身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