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厅地方不大,地下空气不流通,烟味弥漫着。几张台球桌几乎紧挨,中间只余一个人通过,角落里摆了两张暗红色的小沙发。
每个台球桌顶吊了一盏小灯,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室内依旧光线昏暗。
周锦被按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袁稚咬着吸管有些好奇地问她。
周锦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还在想措词。
“你不会,”袁稚眼睛巡视她许久,试探地问:“离家出走了吧?”
空气有些沉寂,周锦没想到她猜得这样准,无声默认了。
袁稚犹豫着,然后拍拍她肩膀,不假思索地说:“你那个家我倒是一点不意外。”
说罢,沉默下来。
周锦也不知道怎样开口,气氛就这样僵住了。
过了会儿,袁稚尴尬地笑:“我家里你也知道,一家五口挤在一起,实在是没法带你过去了。”
她明白周锦寻求帮忙的意思,委婉地拒绝了。
周锦想要问她借点钱周转的话在口中绕了几圈,此时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最终咽了下去。
袁稚已经明摆着帮不了这个忙。
灯光自头顶照下来,在发丝和睫毛上投出光影,让周锦看起来乖顺极了。
实际上,她和袁稚也算不上交心的朋友,彼此有所保留是正常的,周锦不怪她。
只是现实真的把她逼到没有后路可退,唯一可能提供帮助的人没有伸出援手,这让她迷茫起来。
周锦的男朋友于嘉新站在台球桌旁,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他拿着杆子,来回踱步,最后靠过来。
“可以现在网吧窝两天,周一直接去申请住校。”他不以为然地提到。
尴尬消散了一些,袁稚也很快在旁边点头。
见周锦没答话,于嘉新又笑嘻嘻地说:“或者投奔七哥嘛,我看你跟他关系不错,这两次吃饭都挺亲近啊。”
男孩是玩笑的口吻,口若悬河地说:“峄山还没有不想跟着七哥的吧,吃穿不愁,还有面子,谁还敢欺负你?”
“别瞎说,周锦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袁稚唬着脸拍了于嘉新一下,示意他闭嘴。
她看向旁边,周锦脸色如常,没有接话。
袁稚和于嘉新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说这些话也许只为了活跃气氛。
然而周锦听在耳里,心跳却不受控制地提高了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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