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周锦这一刻有种莫名的尘埃落定之感,像是怅惘了许久的心终于飘飘忽忽的落地,落在实处。
她努力摒除这种混乱矛盾的感觉。
钟砚齐唇角扬起,调侃她:“逃课?”
他表现得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不曾发生过。
仿佛他还是那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复杂男人,她在他面前也依旧是偶尔被逗弄一下、无关紧要的小孩子。
周锦也想表现的妥帖无恙。
她抿唇牵着一抹笑,低声回答:“体育课的话,不算逃课吧?”
一向不太受重视的音体美课程,即使少上一、两节,也算不得什么,这是学生们的共识。
周锦的话中有调侃之意,钟砚齐也听出来了。
眼角眉梢都有些许松动,没刚才那样紧绷。他点头,表示赞同。
在领导办公室门前讲话并不是好地点好时机,周锦面对着钟砚齐,用后背顶开门,倒退两步进了连廊。
她的眼睛依旧瞧着他,眸光涌动着说不上来的情绪,似在邀请他一同进来。
钟砚齐会意。
他抬手撑住门,也侧身进去。
连廊是半密闭的空间,光线没那么强烈,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过来,安静极了。
周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好奇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她靠在墙边,仰视着钟砚齐。脖颈纤长,宽大的校服将人衬得更清瘦几分。
“我来抓逃课的人。”钟砚齐随口应下,依旧调笑着。
看来他并不想正面回答周锦。
她敏锐察觉,于是一瞬就感觉到无趣,对他的答案、也对自己的行为。
周锦低下头。
她认为自己反常又愚蠢,做着不合时宜的事。
这时,钟砚齐电话铃突兀地响起,划破有些滞闷的氛围。
周锦偏过头,没有看他。
钟砚齐看了眼屏幕,没有马上就接,而是等电话响了许久,才慢悠悠点下接听。
“嗯。”
“快了。”
“你在那里一等,我等会儿过去。”
钟砚齐每句回答都言简意赅,不耐烦的情绪也愈发明显。
后来,他挂断电话,望住周锦,简短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也回吧。”
周锦点头,没再说一句话,转身消失在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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