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话在江尔雅的嘴边绕了个圈,“我找了份实习,薪水还不错。”
陈棠问:“律所实习?”
说起来,陈棠大学时也是学的法学,江尔雅的外公还曾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法官,故而对于行内的一些规则,陈棠虽不敢说一清二楚,但也有所耳闻。
律所的实习律师刚去,每个月能拿到几百补贴已经算是老板厚道了,哪里还有薪水。
“嗯,”江尔雅脑海中已经盘算好回答,“对方是林老师的朋友,估计特别照顾一点吧。”
“哦。”陈棠听言,松了口气,“盛南为人是靠得住。当时你一个人离家去上学,妈又不认识什么人,才托他照顾你。但是你也别什么事都去麻烦人家,知道么?”
江尔雅握着手机应,“知道的。”
“你在外面不要太辛苦。”陈棠笑了笑,话也多了起来,“近些年来家里条件好些,如果你想继续拉琴……”
话头不自然的停顿,过了会儿,又继续,“如果你想继续出国读书,妈也可以想办法。”
“这样啊……”
长长的拖音结束,江尔雅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点,甚至开起玩笑,“可是,英美法系和大陆法系都不一样呢,我出国读什么阿。”
顿了顿,陈棠说:“你不是学的民商法么?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德国。”
江尔雅咬着唇,电话里,轻微的气音抽动。
很久之后,陈棠才听见她回说的两个字。
——“不用。”
挂了电话,江尔雅准备回食堂,转身,恰好看见林盛南正跟几名教师朝这边走过来。
一路上几人说笑,旁边的男老师也不知道是聊了什么有趣的事,手对着林盛南肩膀拍了两下。
离得近了,才听见那男老师浑厚的嗓,语调揶揄,“林老师,你就真的没那么几个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