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其实可以换个更明确的问法。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二人独处的时候,他渐渐不再提起他们绕不开去的那个名字。似乎只要不提起,有些东西就不存在。
何娇娇低头看他。她生得是真好,这样的死亡角度,也显得她眼波盈盈,楚楚可怜。她只是这样垂着眼看他,他就想要原谅她的所有。凡是她想要的东西,他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呈到她面前。樊律明何德何能,能拥有一个这样的美人呢?
他向来不会珍惜。无论是一片真情,还是一颗忠心,只要于他无用,便可弃如敝履,毫不留情。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比这万千春色尚且明艳三分的少女呢?
樊越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直起身去寻她的嘴唇,像让渡真心般,交换了一个吻。яoцωēη.cⓛцъ(rouwen.club)
“你是为什么恨他呢?”何娇娇叹息般地问,“他是你的父亲。”
樊越低低笑了一声,在她的肚脐眼上很响亮地亲了一下,重新躺回她的膝头。
“你们都爱他。他有什么好的?”他说,“她到死都爱他。可是等到她死,他也没有瞧她一眼。你多么幸运啊,娇娇。”
“……又多么不幸啊。”他以手覆眼,轻轻道,“答应我,不要爱他好不好?”
何娇娇说:“我不能爱他。”
樊越没去纠结“不能”是什么意思。他笑说:“……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我。想做樊夫人,嫁给谁都没差吧?我可比他年轻多了——”
“他也没那么老。”何娇娇道,直到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了。她难道是在替樊律明说话么?
“他有你的时候,才……”
“才二十三岁。”樊越接道,“那又怎么样?他还是个孩子所以要原谅他?我现在也差不多这个年纪,我至少不会对我的妻子不闻不问直到她死!”
话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一口气:“对不起。”
“没关系。”何娇娇用手指轻梳他的头发,声音轻柔,“和我说说你妈妈吧。”
“她……?”出乎意料,樊越迟疑了,“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知道,樊越。”她温柔而坚决地说,“说说她吧。”
樊越只注意到了她难得的执著,却把那个稍显生疏的称呼一略而过。他想了想,慢慢说:“她对我很好。”
他将手从眼睛上挪开,看见何娇娇潋滟的眸光并非落在他身上,而是投向了一束漏进客厅的日影。她仿佛也在回忆什么。
“……但是比起对那个男人来说,我就好像是充话费送的。”樊越话锋一转,“我有时候想,如果我不是他,不是那个人的儿子,她可能看也不会看我一眼吧。”
“即使这样,你也替她不值,是不是?”她轻声问,“那……他是不是真的不爱她,一点也不……?”
“你问这个做什么,真爱上他了?”樊越说,“对。他一点也不爱她。樊律明一点也不爱我妈。如果这能让你高兴一点,是的。在你之前,我甚至怀疑他不会爱人。他有好多床伴,也有几个固定的情人。我那时候成年了,刚刚完成我的本科学业,我记得……我还搞上手了一个。”
他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孩子般得意的笑容:“是个那时候常陪他的女人,好像叫什么……什么婉。温婉的婉。你说他会不会在床上叫这个女人婉婉?就像他一定叫你娇娇一样。”
何娇娇知道,樊律明前妻姓姜,单名一个晚字。
“那你会么?”她问,“你这样叫她么?”
“我?”樊越几乎吃惊地反问,“我怎么会?她怎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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