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半人高的篱笆直接跳了进去,拍着大门急切地说:“开门!开门!我是韩子越!有急事找姜同志!”
姜宜凝这会儿才刚躺下,韩家别的人都已经睡一会儿了。
因此她立刻披上衣服起身出来,拉开堂屋的门。
韩子越都没注意她只是披着衣服,一把攥住她的手,心急如焚:“姜同志,你不是在市里的圣约翰医院实习过吗?你会做手术吗?!”
姜宜凝心想,自己虽然没有在圣约翰医院实习过,但是在现代自己上的可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医学院,学了四年的外科手术,那把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可不是摆设。
她沉着地点点头,“会,怎么了?谁需要做手术?”
“刘长锁。”韩子越充满希翼地看着她,狭长的丹凤眼亮得有些惊人。
姜宜凝惊讶:“真的是他?!我白天就说他得马上做手术,把后背的弹片取出来,不然会感染,你们没有做吗?”
韩子越眼神微沉,深吸一口气,说:“……他背后的伤势恶化了,本来想明天送到市里,结果刚才卫生员说,他出血不止,快不行了!”
“我跟你去!他得马上手术!你们的器材和药品都准备好了吗?”姜宜凝不再啰嗦,迅速把衣服穿好,扣子也扣上。
韩子越这才发现,他跟姜宜凝说话的时候,姜宜凝居然只是用手拉着胸口的衣襟,连扣子都没扣……
他飞快转头移开视线,耳朵开始发热,不自在地说:“能马上去吗?多耽搁一分钟,长锁的危险就……”
“我知道,马上去。”姜宜凝也没注意,转身往自己房间跑,急匆匆说:“你先去让他们为手术做准备,器材消毒,口罩,手术服都要准备好。我去拿我的针灸盒和手术刀。”
韩子越忙应了,“那我先去,你赶快过来!”
“没问题!”姜宜凝也不回头,随手打了个响指,姿势洒脱不羁,有股别样的魅力。
韩子越的心跳得更加厉害。
他压抑着自己乱糟糟的心情,跑回村公所那边的医疗帐篷,跟里面的人说了姜宜凝的嘱咐。
医疗帐篷里现在担大梁的是医疗队的队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常,大家叫他常医生。
他也是外科医生,在战场上处理普通木仓伤是一把好手。
但是要做比较精细的外科手术,比如取那种炸成碎片的弹片,他就不拿手了。
而且刘长锁的情况更严重,他出血不止,而他们又缺少那种特别好的止血的西药。
看情况,是他背部的伤口出了问题,得赶紧把弹片取出来。
听韩子越说了之后,常医生虽然对那个姜宜凝抱怀疑态度,但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这个时候,就算想办法把刘长锁送到市里,他在路上就会因为血流光而死去。
所以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希望这个在松海市鼎鼎有名的圣约翰医院做过实习医生的姜宜凝,真的有两把刷子。
他沉着地点点头,“好,我们马上准备手术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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