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吧……
姜宜凝对这个时代别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是祖姑奶奶的家事,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包括他们的姜家医馆是怎么被人吞并,最后落入圣约翰医院那群洋人医生手里的……
可以说,到祖姑奶奶二叔这一辈,姜家已经籍籍无名了。
当不起这位晏家大老爷的盛情款待。
姜宜凝一向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保持警惕。
不过她也没有严辞拒绝,只是打着哈哈说:“我最近刚来,还有些事要做。等忙完再说哈……谢谢晏大老爷款待,您看我这火把都要烧到我手上了,我得赶紧还到灶膛里去。”
说着用火把晃了晃,然后快步回隔壁韩家的院子。
晏承祖被火把吓得倒退一步,再站定脚跟,发现姜宜凝已经跑远了。
呵呵,这个姜小姐,有些意思……
晏承祖用手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朝西边站着的那群部队的人点点头,转身回去了。
晏家人跟在晏承祖身后,亦步亦趋跟着走。
等他们都走远了,村民们才出来,着急忙慌地去韩老族长家,等着分配方案。
而晏郎中已经跟张桂芬说好,今天就换房子。
站在西边的那群部队的人跟看西洋镜似地,看了一场热闹。
白天跟姜宜凝打过交道的一个女卫生员说:“想不到姜同志这么厉害,真是给锵锵出了口恶气!”
站在韩子越身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军人带着欣赏的语气说:“这姜同志何止出了口恶气,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她的控场能力极强吗?说话一套一套的,能够引导村民认识到他们的不足,鼓励他们对不平等的事情进行反抗。——这么好的苗子,为什么不参军呢?”
韩子越清冷的面容绽出一丝笑意:“教导员谬赞了,姜同志是我家亲戚,口才很不错,在市里的圣约翰医院做过实习医生。”
“哦?松海市的圣约翰医院?那是是全国有名的好医院啊!她是里面的实习医生?那可真不错!”教导员拍了拍韩子越的肩膀,热情地说:“既然是你亲戚,有机会带她来驻地,我想跟她谈谈,看看她想不想参军。对了,她的出身怎么样?”
韩子越想了想祖母说过的话,“她是孤儿,父母早就去世。姜家是行医的,早年有自己的医馆,后来被人挤兑得破产了,就并入了圣约翰医院。她二叔只是圣约翰医院的普通医生。”
韩子越当然不知道姜宜凝祖姑奶奶家,在圣约翰医院有股份。
这些都不是公开资料,除了医院的洋人老板,没人知道这些事。
教导员更有兴趣了,“这是从有产阶级成为城市平民,又是孤儿,是苦出身吧?思想上应该没问题吧?”
韩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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