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韩子越没有再坚持把她关起来,姜宜凝猜自己在韩子越这里应该是过关了。
果然她出来之后,堂屋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只有姜老太太和那个小战士刘长锁站在那里。
姜老太太走上来关切地说:“宜凝,你就在我们这里住下吧,子越说你没事了。”
姜宜凝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叨扰了。我会尽快找到工作,也会给三姑婆交生活费的。”
“这个不急,不急。”姜老太太笑着拍拍她的手,“我带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对了,就是刚才子越带你进去的那间屋子。”
姜宜凝:“……”
姜老太太说:“那是子越以前住的,他走了以后,这间房子就用来放杂物了,不过很干净,我们经常打扫。子越前些日子带着部队回来,我们就把这间房子又腾出来了,等着他回家来住。”
姜宜凝在门口停下脚步,不安地说:“……可是如果我住下了,韩连长住哪儿呢?”
“他不回来住,我们白收拾了。村公所那边部队给他安排有住处。反正在一个村子里,住哪儿都行。”姜老太太笑眯眯地说,一边推开那间屋子的房门看了看,“我去给你拿床被子。”
姜老太太走了之后,姜宜凝走到那个小房间里。
这房子的位置不错,南面有窗,窗下有张桌子,靠北墙的地方是张木床,床上铺着灰色带补丁的床单,还有一个枕头,收拾得干干净净。
姜宜凝用手摁了摁,那枕头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荞麦皮枕头?”
她只听说过,还从来没用过呢,听说以前的人都喜欢用这种枕头。
刘长锁也跟了进来,四处看了看。
姜宜凝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刘同志,刚才那个副专员,你认识吗?”
刘长锁往窗棂上用手抹了一把,见一点灰尘都没有,啧啧两声,点头说:“你说是江副专员吧?我认识!她人可好了,每周两次来给我们上课,教我们读书学知识呢!”
“她很厉害吗?怎么你们韩连长都很听她的话?”
“她当然厉害了!我们松海专区行政公署里一共有三个专员,一个正的,两个副的,她是唯一一个女的。还有啊,她以前是旧都市最厉害的地下党员!你知道什么是地下党吗?有她在,敌人的兵力布防图还没到他们长官手里呢,就已经给我们这边发过来了!”
姜宜凝“哦”了一声。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个江副专员在“特|务”方面能够一言九鼎。
敢情这就是真正的专业人士!
真是有眼光,没有看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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