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默不作声。
“我给你钱是让你玩那些不长进的东西吗?你以为这种地方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刘山抬头轻蔑地看了一眼,不吭声。
陈锐顿时火大:“出事了就知道要找你爸了,平时从来也不会想到我,现在见到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刘山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陈锐冷笑:“我就知道你妈教不好你。”
妈妈二字一下便点燃了刘山的怒火,他一拳打在桌上,腾地站起来,带翻了他坐的椅子,“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我妈。”
门外的警卫推开门指着刘山,声色俱厉地喝到:“你干什么!坐下!”
刘山怒目瞪着陈锐。
警卫拉大嗓门喊道:“坐下!”
陈锐举起双手,冲警卫扯出一张笑脸,下意识地站起来挡在刘山面前:“同志,没事,没事。哪个孩子跟大人不闹点脾气。”
刘山不再看他,弯腰扶起板凳,坐回去。
警卫看了两人一眼,重重把门关上。
陈锐语气低沉,“你好好说话,这里又不是别的地方。再说咱爷俩这么久没见了,还不得好好地”叙叙旧。
刘山轻呵一声,打断陈锐,“你找人把我保出去。”
“你放心,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摆平。”陈锐从夹克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和打火机,看到墙上“禁止吸烟”四个大字,又讪讪地把烟塞回烟盒。
从前为生计发愁的家庭如今竟然最不缺钱,刘山心里只觉可笑。
陈锐十指交叉握在身前,向桌边靠拢,语气放得宽和:“对了,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你朋友,怎么几个人一起玩就你进来了,别是故意要他们坑你。”
刘山沉默了几秒,“还有一个也进来了,不过已经被保出去了。”
“你们既然是朋友,怎么不顺便把你保出去?”陈锐翘起二郎腿,不满道。
刘山冷道:“当初我们那么需要钱,你那些好朋友有哪个又愿意接济你?”
“你老子我有钱了,他们还不是自己就找上门来了。”陈锐得意地挑了挑眉,被刘山冷漠的脸色看得心虚,才识相地闭上嘴。
刘山眼色黯然地看着墙上的小方窗,懒得伸手去拆穿面前这个糊了一张纸皮面具的人。
曾经他也有一个寻常的家庭,虽不富裕,但父母恩爱,也算和美,后来,就是这个人去跟人赌博,输得倾家荡产,最后和母亲离婚,他也辍学。为了躲债,这个人丢下他和母亲逃出国,债主上门讨债,他和母亲几次被逼上绝路,只能砸锅卖铁,改名换姓,东躲西藏。原本温馨和美的小家支离破碎,母亲为了还债,日夜辛劳,打几份工,最后积劳成疾,几年前病重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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