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无声地沉默拉锯战。车内的每一寸空气,都是刻骨的阴冷,冻的人肌骨皆寒,冻的人心脏都在疼。
齐晟面色阴沉得骇人,他看着她那张脸,最后一根弦终于绷断了。
“够了。”
凉意覆上来时,她听到他微沉的声音,“穿好你的衣服下车。”
沈姒在他怀里抬眸,大约是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的转变,一时没有动作。
齐晟扯了下唇角,却不像在笑,笑意不达眼底。他沉冷的视线锁在她身上,自下而上一掠,眸色淡淡的,嗓音也淡,“你再不走,这辈子都别想走了。”
沈姒等的似乎就是他这句话。
她在一旁匆匆整理好旗袍,整个过程没说一个字,只等齐晟降下隔板,说上一句“停车”。车子停下的瞬间她就拉开了车门,完全是一副不愿多待的态度。
车子没完全停稳,沈姒就下去了。
因为氛围不对,两人又生了争执,总助的车速开的极慢,车速堪比散步的速度,差不多随时可以停下。
所以沈姒下车的时候,即使不等完全停稳,也一样轻而易举。
但看着还是很危险,触目惊心。
齐晟脸色微变,再想抓住她,已经迟了,沈姒一探身就出去了。
恍若一阵抓不住的风。
没有任何一丝留恋和不舍,沈姒甚至没有去看他的反应,直接朝着跟他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她比他还翻脸无情。
总助也被侧镜里看到的情形吓了一跳,生怕沈姒出什么事儿,好在他留了个心眼,车速够慢够平顺。不然一个不慎,今晚这场疾风骤雨就会殃及自己。
确认沈姒安然无恙,他才敢从后视镜里看齐晟的脸色,“老板?”
她是多巴不得离开他?
“开车,”齐晟脸色沉得骇人,周身都是冷峻的气场,“回去。”
-
明公馆内灯火通明,上世纪的建筑保留了异国风情,钟楼附近的礼堂有许多名人做过演讲,峰会告一段落,宾客已经从移步到主宴厅,晚宴才刚刚开始。这种场合,谈的都是生意,但没走程序就都做不得数,聊来聊去都在打太极。
齐晟一身杀伐气,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今晚不痛快,没人敢往上凑。
临近散场时,顾淮之朝他过来。
“大哥让我问你,港城那边有几家公司跟你有往来?查明白底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