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跟那几个人一起滚。”
常年习惯了作壁上观的主儿,哪儿会好心到替一个陌生人解围?
他嫌烦。
顾淮之摆了摆手,轻哂,“你让人赶紧走,他今天看谁都不顺眼。”
他是不痛快,看谁都不痛快。
他从来都只看一个人顺眼,不过那个人,现在只想跑,对他避之不及。
齐晟扯了下唇角,轻嘲。
她一点机会和情分都不想给他留,她恨不得把所有在一起的痕迹都抹掉,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齐晟猛然想起点事情,推开手边的酒杯,外套都没拿就走了。
“三哥,这又怎么了?”
一票人面面相觑,觉得莫名其妙。
“不用管他,”顾淮之全程看戏,“一物降一物,老三被他那小心肝刺激疯了。”
从小玩到大,顾淮之了解齐晟。
他倒不至于因为一个女人失魂落魄,不过明摆着,他就是对那女的不同。如果他不在乎,手段再强硬点儿,一直玩到腻,才符合他阴刻的性格。
可他自始至终下不了手。
这圈子里的人从小耳濡目染,一直被灌输的观念就是恋爱和联姻不同,联姻是权利、地位、财富、人脉、资源的共享,喜欢谁未必非要娶到手,家世背景本来就是最不能忽略的因素,灰姑娘的爱情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毕竟比起新鲜感,利益的保质期更持久。
齐晟这人薄情寡恩惯了,本该是最抡得清的人,结果开罪陶家,忤逆老爷子,还能干出翻窗追机这种蠢事儿,回来差点没被老爷子打死,削权关了一个月禁闭。
很难说他对沈姒没动过一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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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驰。
司机这一晚上被折腾得不轻,偏偏齐晟阴着脸,他也不敢问。
燕京的大雪夜,撒盐吐絮一般,堆砌了铺天盖地的白,映亮了夜色。
阿姨刚整理完东西,正低着头擦地。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一声质问:
“扔了吗?”
阿姨看齐晟杀气腾腾的样子,怕他邪性起来了,连忙推说已经照做了,“扔了,您吩咐完我就已经扔了。”
“扔哪儿了?”齐晟微蹙了下眉。
“啊?”
阿姨觉得自己岁数大了,越来越跟不上年轻人古怪的大脑思路了。
“我问你扔哪儿了?”齐晟沉着嗓子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