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翻飞,伤口狰狞。
这得多疼啊!
两行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恨不得再去把那个黑人另一只手给跺了!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这些男人要这么暴躁。
不过一些口角,为什么就要上升到群架。
还要用刀。
现在被砍掉手的是自己,尝到这种痛了,后悔吗?
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人造成多大伤害了吗?
她抬起头来看向莫谨,问:“疼不疼?”
琥珀一样的黑眸被清凌凌的眼泪浸满,像无数光点落在眼里。
满满的疼惜。
像一朵温柔的光束,毫无防备的射进心房。
莫谨一颗心软软的。
这冰冷的世界都美好了起来。
即便她永远都不属于自己,这一刻--他也觉得值!
他喉头哽咽了一下,一向从不示弱的人,低低说一句:“疼。”
心里偷偷说了后半句:
可如果是伤在你身上,我更疼。
阮夏先消了毒,用棉签沾上药轻轻擦拭,再缠上纱布。
纱布的尾端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给你吹一吹吧,”阮夏轻轻道,“小时候我摔到的时候,妈妈会给我吹,这样就不疼了。”
带着热气的风从她薄薄的唇吹出来,落在掌心又酥又痒。
莫谨觉得自己的整个手臂都是麻的。
他脑子嗡嗡的,下意识问出来,“我以为你会生我气的。”
话音落下,才意识到这话题很暧昧。
阮夏脸也唰的红了,瓮声瓮气道:“我,我没有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暧昧,脚无意识的跳了两下,“你早点睡。”
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是周末。
莫谨边吃早饭边问,“吃了早饭做什么去?”
阮夏眼瞎嘴里的鸡丝粥,“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莫谨:“我帮你去做苦力吧?”
阮夏看向他手,莫谨道:“没关系的,这点东西不是问题。”
阮夏犹豫道:“可是我还要剪头发,要好几个小时,你会无聊的。”
莫谨拧眉,她一头青丝如瀑,柔顺铺在腰肌特别有气质。
剪了不是很可惜?
很是不理解。
“好好的,干嘛要剪头发?”
“有点可惜。”
阮夏筷子凝了一下,旋即笑道,“你不懂,女生对发型很执着的,总想不停的变化的。”
莫谨确实不太懂女孩子这种生物。
不好再说,只说:“没事,我可以等你。”
阮夏莞尔,“那好,我们一起去。”
“一起。”
莫谨眉眼舒展开。
发型师手指挑起阮夏精心保养二十二年的墨发,丝绸一样软滑,黑濯石一样明亮,用英文道:“你这头发剪了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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