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珺闻言,眼底掠过一抹狠戾,略微吟沉:“赏花宴?”
陆君平亦面色微变。
温澜清笑:“是,到时京城里有名望的贵女都会到,知知担心拖累相府名声,这几日几乎日夜不休的反复练习,实在不方面出来见客。”
容珺还记得那日太子看着云娆的眼神,如今又得知云娆得去赏花宴,到时势必又得与太子碰面,心底的那股拼命压抑的暴躁与疯狂的独占欲,瞬间不受控起来。
一时间,男人浑身都是暴戾嗜血的气息在翻涌肆虐。
他身上的威压气势太吓人,温澜清下意识想开口喊人。
陆君平早一步牢牢按住容珺的肩,紧张道:“既如此,那我与子玉也不好打──”
“容某有一物要还给三姑娘,还请温二姑娘代为转交。”
容珺面色如常,拿着双鱼玉佩的手背却已爆出条条青筋。
真想不顾一切冲进去找她。
温澜清看着容珺手上的玉佩,微微一怔。
若是容珺说他想送东西给云娆,那她还有理由拒绝,但他刚才是说“还”,意思是这枚玉佩本就属于云娆。
一时之间,温澜清居然不知该一口回绝还是收下才好。
云娆其实就躲在红木雕花屏风后。
她不是想见容珺,而是容珺向来能说善道,她担心温澜清被欺负或是被他的话给绕了进去。
容珺开的同时,她正透过屏风间隙看着他,也看到他手里的那枚玉佩。
她认得那枚小鱼模样玉佩。
上辈子容珺送她时,虽支字未提那是他亡母遗物,她却早就知道。
所以她才会那么开心。
云娆定定地看着容珺,长睫毛似小刷子般,轻轻扇动着。
正在温澜清烦恼之际,云娆身边的春梅忽然来到前厅。
“二姑娘,三姑娘听闻七皇子及容将军登门拜访,有话让奴婢转述给容大将军。”
容珺蓦地一怔,下意识抬首,环顾四周。
他知道,她正在看着自己。
男人目光很快就落在角落处,不起眼的红木雕花屏风上。
容珺指尖微动,心脏莫名地提了起来,心跳也仿佛乱了节奏一般。
“姑娘要奴婢在此先谢过七皇子及容大将军,姑娘说,她初回京,一切不熟,与二位更是只有一面之缘,二位贵人今日准备的礼物实在过于贵重,姑娘实在担不起如此大礼,还请二位贵人见谅。”
男人原本执拗中带着一点欣喜的眼神,慢慢暗淡下来,空落落的心头,逐渐盈满酸酸涩涩的滋味。
他忍着心里的难受,忍着想冲到屏风后头的冲动,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几句干涩的话:“这只是寻常玉佩,并不贵重,你让娆……”
容珺猛地噤声,喉结艰涩地滚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