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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儿还敢离开我吗?”

云娆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询问,只觉得自己就快被逼疯,忍不住哽咽:“公子,阿娆再也不敢了。”

云娆早就知道男人远不如表面温柔,他向来疯狂,却也没想到这一次他竟会这般执拗。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容珺又是何时离开,只知再次睁眼醒来,已是隔日傍晚。

屋内灯火通明,显然还没有人进来收拾过,一片狼藉,满室浓腻馨香。

小姑娘躺在软榻上,盖着清凉的蚕丝被,已经被换上一身干净衣裳,脸颊两侧的碎发全被汗打湿,明艳精致的小脸泪痕交错,白皙中透着嫣红,艳丽而又妖冶。

她刚吃力的坐起身,就见男人推开房门,端着什么走了进来。

云娆看着那熟悉的药碗,瞬间觉得自己昨天的挣扎极为可笑,她居然天真的以为容珺是真心想要孩子。

她眼中的冷意太过明显,容珺几乎是立刻就发现,知道她又误会自己,笑容有些无奈:“这不是避子汤,这是调养你身子的补汤,是我特地向钟院判讨要来的秘方,不止对身子有益,还能减轻来葵水时的不适。”

云娆知道男人又在花言巧语哄骗自己,不想多说,当务之急是将容珺哄好,让他放下戒心,答应自己在乞巧节那天带她上街,见钟钰一面。

她笑容乖巧,伸手想接过药碗,男人却稍稍挪开碗,笑容温柔:“我喂你。”

她早就知道容珺从少年时就时常笑着一张脸,喜怒不形于色,却不知他竟能如此面不改色,一而再、再而三的哄骗自己。

云娆手指微蜷,强压下心里的怒气与失望,乖巧的依偎进男人怀中,细软的嗓音一如既往,又娇又甜:“好。”

她没有急着跟容珺说乞巧节的事,只是接下来两天,都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自己对乞巧节的期待与失落。

云娆不是没在有乞巧节时上街玩过,但除了小时候,容珺还未去边关前,两人就从来不曾在乞巧节一块出门。

终于,在乞巧节前一天,她忍不住跟男人开口,亮晶晶的眼里全是渴求与盼望:“公子,您明天真的不能带阿娆到御街看唱神戏吗?”

“不能。”

容珺一口回决。

毕竟乞巧节那日人潮只会多不会少,他肩伤未好,要是云娆又趁机逃跑,那会很麻烦,他不想冒险。

“哦……”小姑娘蔫蔫地低下头去,坐在贵妃椅上,屈膝抱腿不语,像丢了魂一般。

容珺见她如此,心里突然烦躁起来。

他最见不得她失魂落魄,闷闷不乐的模样。

前世容岑两家准备议亲的那段时日,小姑娘也常坐在贵妃椅上发着呆,有时心事重重、有时失魂落魄,当时他一心只想报仇,未曾过多关注她,没想到当时她已抑郁成疾,早就想寻死,趁他被急召边关,当晚就留下一纸遗书,毫不留恋地投井自尽。

容珺就坐在一旁,手里握着一卷书册,安静地看着小姑娘。

许久,他无奈一叹,垂眼笑了下,叹息与笑声,纵容又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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