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开始,臣子和皇子们都纷纷前来给太子殿下敬酒,这两年太子戒了酒便只微微示意,并不接酒水。
到五皇子谢靖庭前来给他敬酒时,皇帝开口了:“太子,你不在的时候,庭儿领命前往黄河水难前线监工修筑堤坝,使得这两年内祁县附近再无犯过水难,也是居功至伟呢,你便是平日不沾酒,这会就算是回贺他的,多少也得喝些。”
谢元祐表情依旧冷沉,众人都以为他会找理由推搪之时,他竟一下拿了旁边端酒壶的太监托盘里的酒,满满当当的一壶烈酒被他一下就仰头而尽。
等酒壶空了被反倒下来无一滴酒水滴落时,谢靖庭收住了意味不明的笑,表情惊讶中带有苦恼。
谢元祐伸手擦掉唇边的酒液,淡淡出声:“五弟,杯盏敬一壶,不合适吧。”
然后宴会上的节目还没开始,谢靖庭就醉倒被宫人抬走了。
节目终于轮到了今日压轴的由兰蕙公主领舞的七仙舞。
七位公主同时覆着面纱,身穿七种不同颜色的舞衣,如卧虹般的水袖不断从空中飞漫。
曼妙的舞姿,令人神醉的丝竹,尤其是穿紫衣的小仙子,更是若仙若灵般仿佛从太虚之外的仙地下凡一般。
在座众人俱是看得痴迷了,一曲终了,掌声热烈地响起,喟叹声不断。
就在众人以为压轴完了就是散场之时,掌礼的太监突然又宣读了下一个节目。
皇帝皱了皱眉:“这怎么还有节目?”
皇帝还沉醉在小女儿的舞曲中,觉得看完了压轴如此精彩的舞,后面的怎么还会有人看得下呢?这排节目的人不会排。
一旁的皇后歉疚地开口了:“是臣妾的不是,敏尚公主于一个月前请求加入宫宴的表演,可当时已经不方便加入七位公主的舞中了,而且敏尚条件特殊,平日也不能私自步出东宫,可她坚持要一人独舞参加演出,当时前面的节目都安排好的,就只好排在最后了。”
豆蔻这会儿已经从座位起来,到前头准备去了。
刚才那一支舞中,兰蕙出尽了风头,此时在位置上歇着,旁边几个公主凑过来同她说话,道:
“要开始了呢,她真的不打算取消这次的节目呀,看她一会穿着破的舞裙还怎么跳。”
“说不定要一边跳一边捂着身上的衣袍,防止它坠落露出破的裙子呢。”
“哈哈哈...那还怎么跳啊...”
旁边的公主笑作一团,兴致盎然地等待着好戏。
豆蔻站到了台正中,然后管事的女官就要求她将外袍脱掉,豆蔻笑着摇摇头:“不碍事的,一会舞开始之时,它会自行掉落的。”
豆蔻选了一个好的位置躺下,静待丝竹的伴奏。可丝竹才刚响了一下就戛然而止,硬是没能鸣起,掌事的女官焦急地前去询问,才知道管弦的乐器刚才不知怎么地突然断了弦。
掌事女官凑到豆蔻耳边密语,豆蔻躺着认真地看着天边的浮云,好看的眉眼弯了弯,声音脆甜柔美,和缓道:“没事,不用伴奏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