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老头噎住了,“难道你也不问问,这是什么蛊吗?就不怕老头毒死你?”
“把孤毒死对你没好处,”少年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你现下更需要的是可以掌控孤的行为,以确保小丫头的安全。”
怪老头不由真心折服少年毒辣的眼光。
他点了点头,继而从身上取出另外一条母蛊虫,一边将其放进昏睡的小姑娘口中,一边道:“这种叫相思连理蛊。是用在情人身上的。被服入母蛊虫的人会安然无恙,可服入子蛊虫的人,却能时时刻刻感知到对方的心情和身临的境况。更重要的一点是...”
“倘若服入母蛊虫的人死了,那么,服入子蛊虫的人——也会跟着死。”
老头子掏出帕子擦了擦碰触过蛊虫的手指,道:“虽然相思连理蛊用你俩身上有些奇怪,但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你让老头子信你,老头子总得抓些实际的保障不是?”
翌日天光大亮,豆蔻在噩梦中惊醒过来,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好好地躺回自己的床榻上,立马跳下床往外跑。
入云见小公主连鞋也没穿,惊慌失措跑出来,单手架着手里的托盘,伸手将她拦住道:“公主,您要去哪?”
小家伙泪水涟涟,“哥哥呢?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昨夜记忆的最后一刻,哥哥抱着她,憋红了脸,用手硬生挡住了朝她劈来的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殿下他刚从朝中回来,听说今日大军出征取消了。”入云道。
取消??怎么会取消呢?哥哥一直盼着能有机会重新迈出东宫的大门...
豆蔻瞪大了眼睛,未等入云再说,她已经跑了出去,往太子寝殿的方向跑去。
来到大殿,哥哥正坐在书案前,右侧的手用一条白得刺眼的纱带缠绕着挂在胸前,用左手翻动着书页。
一看见急得连鞋袜未穿,头发未梳的小姑娘气喘吁吁地立在殿门处,皱紧了俊眉,立马绕从书案走下台阶来到她跟前。
“怎么回事?鞋子没穿,也没洗漱就跑来了,哥哥教过你的事情呢?”
豆蔻没心听哥哥的话,圆圆的葡萄眼一瞬不瞬地盯紧他右边缠了白纱的手,突然控制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
“哥哥对不起哇!!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嚷着要上屋顶看月亮听故事,你就不会...就不会...哇!!!”小东西哭得浑身战颤,泪水不停地往外滚落,自责不已。
谢元祐又心酸又好笑地用没受伤的左手举托起小家伙,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颠着小家伙哄道:“好了,不哭了,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是哥哥自己弄伤的...”
小家伙哭得岔了气,断断续续道:“哥哥的手...手...手再也不能弹琴写写字...画画画了...”
“不是的。”谢元祐心里一热,把她抱在怀里哄着,边道:“还是能教你弹琴写字画画的,你别多想。”
“可是...可是哥哥不能出征了!”小家伙仰起小脸,此时白白嫩嫩的脸蛋儿哭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