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过来,用带着方言的普通话问了傅佳辞几个问题。
“哪儿人?”
“岷江人。”
“从哪来的?”
“津州。”
“叫什么名字?”
“傅佳辞。”
“晕倒前在做什么?”
“见义勇为。”
医生笑着对张芙荣说:“没事儿的,低血糖,输完葡萄糖,你带出去吃顿大餐就好了。”
张芙荣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哪有人这么傻,去跟人家拿刀子的拼命?”
“我手机呢?!”傅佳辞问。
“掉水里了,就算捞回来也好不了,姐给你买个新的。”
傅佳辞沉默了。
她开始不说话。
张芙荣特意去了当地最有名的酒楼,给傅佳辞买了吃的。
病房里没什么人,医生也不管他们,张芙荣索性拿出烟来抽了。
“我能抽一根么?”傅佳辞问。
“小姑娘抽什么烟。不准。”
傅佳辞又不说话了。
张芙荣过了会儿,才问:“你到底为什么来这。”
傅佳辞感觉再不找人倾诉,那些心事憋在胸腔里,就要炸裂开了。
她这才舀了一小勺粥喝下去,慢慢开口说。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虽然表面很冷漠,但内心其实很温暖。我…我间接害他母亲自杀了,我害怕他知道这件事,会不要我,所以逃避了。”
张芙荣是过来人,看过很多人事,她一句问到重点:“你们认识多久?”
“一年多…快两年前,有一面之缘,去年年底,才正式认识。”
“你是对的。”
张芙荣的肯定,并没有给傅佳辞多少鼓舞。
“姐是过来人,这样跟你说吧,跟你同床共枕半辈子的男人,都能够随时抛弃你,更别说你们认识两个月,你差点害死人家母亲。就算是如来佛祖,也不会宽恕的。现在离开,还能给他留个念想。要是哪天被他发现了,你就完了。”
傅佳辞苦笑了笑,“是这样。”
她试着笑,却抑制不住想哭的心情。
张芙荣拍拍她的肩膀,“好姑娘,哭出来心情好一点。”
这是张芙荣第一次见傅佳辞为了她口中的那个人哭,也是最后一次了。
傅佳辞是个很坚强的女孩,这点完全在她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