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是要吻他的额头的,可她在途中反悔,变更目的地,这个吻,最后失误地降落在了他凸起的喉结上。
傅佳辞心说,如果江岷现在是装睡就好了,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他总得有些反馈,她至今还猜不透他的心呢。
但事实上,江岷真的困了。
考试很费精力,他现在是很实在地睡着了,对外面的动静一概不知。
傅佳辞见没有反应,又吻了一下,这次吻的是眼皮。
仍无反应。
再亲,这次是鼻梁。
仍无反应。
她有点想直接把江岷直接敲醒了。
怎么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呢?
电视剧里,王子这时候会突然睁眼的。
她放弃要把他亲醒的念头了——因为按顺序,再亲下去,只能亲他的嘴唇了,她不想亲一个睡王子,这么神圣、宝贵的地方,一定要在他清醒的时候亲。
白天,江岷仍是一大早就出门了。今日的天色是灰蒙蒙的,寒气穿透窗帘,渗进屋里,傅佳辞拉开窗帘,玻璃窗上结了一层冰霜。
她坐在床上,发呆了片刻,正想着找工作,刚拿起手机,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上“孙叔”两个字,傅佳辞的心脏忽然收紧。
她和孙叔上一次联系,还是两年前在青溪,她找孙叔开车送江岷回津州。
接通电话,孙叔急促地说了一句:“小辞”,借着是一声深深的叹气。
“你外婆走了。”
傅佳辞原以为妈妈去世后,再也不会有任何能打击到她的事了。
她怔坐在床上,仿佛一时之间忘了呼吸的方法。
孙叔说:“你舅舅占着你外婆房子,不让我们去接你外婆遗体…你回来看看吧。”
傅佳辞如鲠在喉,艰难地说了声“嗯”。
挂断电话,傅佳辞潦草地往书包里塞了几件衣服,飞奔到楼下打车去汽车站。清晨虽然寒冷,但汽车站已经是人头攒动了。
傅佳辞没有身份证,她多掏了二十块从司机那里单独买了票。
大巴没有坐满,车里空荡荡的,空调温度再高,仍是会冷。
津州到青溪有四个小时车程,途径服务区,大巴停下,车上的人纷纷下车去上厕所,或去超市买早餐、去透气。
傅佳辞仍坐在车上,她侧头望着服务区忙碌的人流,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她和外婆好几年没见面了,其实她不足以喜欢外婆,她认为外婆身上总有旧时代知识分子的古板气息。
外婆也不疼爱她,甚至不曾善待过她妈妈。
青溪沿海,越近海边,雾气越重。傅佳辞的心情被天气感染,也蒙上了一层潮湿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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