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佳辞很清楚自己的内心是抗拒去见陈执的。
她是个坚强的人,可她还没有坚强到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程度。
陈执路上堵车,没能准时到,江岷和傅佳辞在等陈执时,傅佳辞为了缓解心中的不安,足足喝了一壶茶。
她的不安如此明显,江岷说:“他只是跟你核实细节,你如实相告就好。”
傅佳辞:“嗯。”
她知道,江岷不懂的。
他不懂,她所有不安、所有紧张的来源都是因为他在身边。
这一刻,江岷不懂,傅佳辞却懂了。
她在窒息的紧张中,看到了自己的心。
傅佳辞和江岷坐在一侧,她比江岷矮,脑袋正好在江岷的肩膀位置,只要她微微侧头,便能靠住江岷的肩膀。
他是她所有不安的来源,却也是她所有力量的来源。
江岷确认了时间:“等到两点二十,他还不来我们就回去,改天再约。”
傅佳辞:“你这么严格?”
江岷:“难道你不清楚?”
这话问出来,好像她理所应当地了解他的一切。
傅佳辞讽刺道:“知道,可没必要所有人都迁就你。”
她察觉到自己一句话毁掉了气氛,又故作轻松说:“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王子殿下啦?”
江岷:“不是。”
陈执在两点十九分匆忙赶到。
陈执和江岷一样戴眼镜,穿白衬衣和一套完整的西服,但他身上带着浓厚的精英气质。
傅佳辞觉得好奇怪,明明是相似的打扮,可两人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气质。
陈执的斯文睿智,是温和亲切的,但她下意识地不想靠近这种人。
江岷戴上眼镜穿西装,也人模狗样,他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意思,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不善良,可她想要靠近。
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要靠近了。
陈执就赵安阳过去行迹中的细节反复追问。
“三年前七月,你和赵安阳在丰城合流,当时你已经知道赵安阳在从事非法活动了?”
“是。”
“那你为什么还跟着他?”
“私人情感,不便做答。”
“他的涉嫌案件,你清楚多少?”
“基本流程都清楚,赵安阳不做大案子,不骗别人的救命钱,大多数都是借帮人找工作的借口进行网络诈骗,他分不到多少钱,所有单子结束后,挣得钱都要上交。”
“上交给谁?”
“他叫那个人老大,具体身份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个人人脉很广,之前我们在津州,那个人在警方也有人脉。”
“他和那个人联系密切吗?”
“不密切,赵安阳很少和别人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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