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佳辞语塞,她昨夜确实没来得及报警。
那么是哪个神仙报的警呢?
她恍然大悟:“你知道他们会来,所以提前报警了?”
江岷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
傅佳辞又问:“是你和陈维筝串通好的?他现在在哪?”
江岷:“我没和他串通。是他算计我,被我猜到了。”
陈维筝昨天一直都很反常,起初是各种找借口把和威哥的见面地点约在家里,又是推迟见面时间。
但是起决定性因素的,还是昨夜他去买烟时的举动。
他并没有问江岷要抽什么烟,而是直接离去。在他下楼时,江岷便叫了警察,同时在沙发缝隙里藏好了水果刀,以便防身。
虽然警察是他叫来的,可他清楚,傅佳辞又救了他一次。
第一次,是津州第一次见面,她掩饰住了他手里的瑞士军刀,并没有给他和赵安阳动刀的机会。
第二次,是昨夜,她再一次及时出现,阻止了他用刀伤人。
傅佳辞不理解:“陈维筝那么胆小的人,怎么会…怎么敢算计你?”
江岷皱了皱眉头,这话听起来,好像自己是个可怕的恶人。
他坦诚说:“我无意中给他造成过伤害,他想报复也无可厚非。”
傅佳辞有些讶然,能把对别人造成伤害这种事云淡风轻说出来,这是有多自信?
她声音不觉变小:“原来你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呀…”
江岷问:“你能联系到陈维筝吗?”
江岷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坦诚地好像一切发生过的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傅佳辞:“给他留言了,他看到应该会回电话给我。怎么?”
江岷:“帮我转告给他,威哥非法入侵他人住宅、教唆伤害、恐吓、涉黑,至少判刑三年。”
傅佳辞:“陈维筝怕的也许不是威哥,你有没有想过,他更怕你?”
气氛忽然冷清下来,阳光安逸地透进病房,即便是医院里,空气里仍有无数尘埃浮动。傅佳辞站在窗边,阳光照向她,在她的头发边缘流动着一条金色的线。
江岷的病床恰在角落,从傅佳辞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没有任何色彩,墙壁、病床、包括江岷身上的病服。一切像一部黑白默片,她冷冷旁观,试图从江岷的表情中探究出什么。
可什么也没有。
他始终是旁观者的神情,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不感兴趣的戏码。
江岷问:“陈维筝,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理来说,是没有关系。
傅佳辞忽然靠近:“别想在我面前搬出什么法律条约,什么狗屁逻辑的,宪法搬出来也没用。你是个人,你利用完人就扔,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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