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迂腐迷信了一些,她却还不至于那么糊涂,说白了,还是自己那点不甘的丑陋心里在作祟罢了。
和上一次邵寒烟请她吃饭一样,赵思沅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说的话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邵寒烟,你看,我们两是注定不能和平相处的。”
“我没法大方不计较对你这个表姐说原谅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也没法说服自己对过去二十多年的骂名一点不介意,因为伤害不是可以补偿和消失的。”
不知想到什么,赵思沅轻轻一笑。
“不久前,有个人告诉我,就算你自己的生活再不幸,可你也不应该在另外一个人的生活上发泄不满和不公。”
“站在陌生人的角度,我同情你小时候失去父母的遭遇,但站在赵思沅的角度,我看到的只有你的嚣张跋扈和任性娇纵。”
红灯路口,赵思沅停车偏头看过去:“你看这本就是两件事,一码归一码,你在亲情方面的遭遇的确是让人同情,但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又让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怜悯。”
邵寒烟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在车子发动起来的那一秒,她轻轻开口:
“所以这声道歉,我和姥姥姥爷都欠了你二十六年。”
“但我好像已经不需要了。”看在前面海嘉的那栋高楼,赵思沅轻吐了口气,“即便今天说这些话的人是爷爷奶奶,我可能也会无动于衷的点头说一声,我知道了。”
对她来说,现在自己身边重要的人早已经换了。
周嘉树三个字对赵思沅来说,远不是小时候的玩伴了。
安全带解开,邵寒烟忽然拉住她手腕:“赵思沅,无论你需不需要,这声对不起我还是要说。”
直到那人放开她的手下车,赵思沅才眨着眼皮回了一句“知道了”
“那……就再见吧。”
下了车邵寒烟脚步却没动,她看着前面往海嘉大门去的赵思沅疑惑的转头:“邵寒烟,你什么意思?”
“我马上要离开海嘉了,所以这次学习也没必要,你才是公司的继承人,剩下的事交给你吧,我就不参与了。”
赵思沅站在原地,一时没听明白:“你要离开海嘉?”
她点了点头:“嗯,以前大学没好好学,觉得自己都白受这么多年的高等教育了,所以趁着现在有时间想好好提升自己。”
“以前天天要想着你,想着亲生父亲,想着邵家,想着姥姥姥爷,感觉太累了,突然觉得自己都颓废了,所以打算出国再去读几年书,反正现在也不迟。”
寒风吹起两人的头发,赵思沅插在口袋里的双手紧了紧,还是没能伸出来。
“那祝你……好好学习。”
即便这个时候,赵思沅也说不出来任何其他祝福的话语,她跟邵寒烟这么多年结仇长了,这些和平美好的词语从两个人口中都没法说出来。
海嘉出来接待的员工看见赵思沅还有些奇怪:“赵小姐,是就来了您一位吗?”
她看着手上的名单又往后望了望。
赵思沅进了电梯直接问她:“会议现在已经开始了吗?”
“……还没”那员工表情有些为难,“邵氏的邵大少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