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赵思沅也在想,如果她站在邵寒烟的角度,做的会不会更过分。
“这种假设不存在。”
赵思沅想的太投入,竟直接问出来了,周嘉树看着她,继续道:“她是受害者,但你更是无辜者,她不该听信那些子虚乌有,把自己所受到的不公和不满强行发泄到你身上。”
“赵思沅,”周嘉树半蹲下来,食指轻抬她的下巴,迫使她回神,“你的逻辑不对,邵寒烟母亲去世是因为生病,跟你没关系。”
“就算没有你,她母亲也会因为病情离开,如果不是因为那条荒谬的传言,邵寒烟或许会留在邵家长大,也不会有你爷爷奶奶毫无底线的溺爱和庇护。”
换句话说,如果邵寒烟是在邵家长大,那她的落魄和不幸可能是从出生就开始。
“我知道,”他指腹的温度在她那处的皮肤处蔓延,赵思沅对视着那双只映了她一人的琥珀,抿了抿唇,“她刚刚问我要五件Luno的衣服,你说我要给吗?”
保湿的树莓色口红在两旁壁灯的反光下莹莹水润,再加上她刚才不自知的一抿一张,说话时那里面的柔、软若隐若现。
周嘉树唇间一干,松了手指,别开头:“送给你就是你的了,你想送就送。”
“五件……”她似是在自言自语,末了,又“顺理成章”的给自己的口是心非找了一个好借口,“不就是五件衣服嘛,我一向大方,不缺这十件八件的。”
早在这人问出口的时候周嘉树就知道答案了。
当初离开时他曾跟赵思沅说过:“以后不要太善良了。”
没人知道,十七岁的周嘉树离开时,最担心的不是自己以后的前路茫茫,而是赵思沅那心底对谁都仅存的善意。
手机“叮”一声,赵思沅瞥见是舒冉发的消息,解锁。
“走了。”
周嘉树叫她,只是才刚走两步,身后的衣服摆就被人拽住了,他回头,那人正讨好的看他:“我记得你今天开车来的吧?”
“嗯?”
“舒冉刚把我的车开走了,我现在没车了。”
“所以?”
她眨眨眼:“所以,你一会能捎我一程吗?”
周嘉树眯眼:“如果我说不能呢?”
不能?
赵思沅低头一捂,声调听着都可怜兮兮的:“我这个额头,好像又疼了,还有点晕。”
“……”
周嘉树闭眼,这人的戏精瘾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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