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息见此,并未拒绝,毕竟龙蛇对这条河的威慑可是权威级别,他此时受伤太重,经不得一点干扰,所以对于它的主动示好,他全权接受。
颇有一种,大屋底下好乘凉的既视感。
周敏站在窗外,看着院子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想着无息带回来的消息···
地缚灵?!所以当时她感觉到的那一股阴冷之气就是地缚灵吗?可是当时她明明已经重修修补了那道封印,怎么会····
如果无息都和它交上手,并且被它所伤,想必那东西破了新的封印,如此能力,就算此时她出手也怕难有胜算,如此厉害的东西,到底是谁将它封住了白沟村?能封印它,为何不一举消灭它,留下如此隐患···白沟村百多户贫农怕是凶多吉少。
周敏深深一叹,却也无能为力,以她此时刚刚修炼十来天的修为,如果不是仗着她对仓神诀和琊魔筮法的熟悉程度,只怕好几次她在力有不敌的情况下也不会投机取巧占了熟能生巧的便宜。
周敏无奈下,只能选择漠视。看着冷血,可她也不能明知力有不及的前提下还要去送死,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这段时间,周敏和韩九侑等人仅管在他人眼中只是来做客,没必要积公分,可他们依旧每日都会跟着三舅爷一起出门,帮他在田地里做点事,连番薯也会带着桃子在田边找狗尾巴草或是桃子小手扒拉着田边长得杂草,使劲扯住扒拉然后跌倒在爬起再跌倒。
引得田间做农的人们开怀大笑。
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一起去公社吃饭,包括周敏等人,带着饭盒,去同一个露天广场上领饭,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在一起聊着村里近来的热闹事。
而最近说的最多的就是李家院子里那颗留着血的大树。
周敏和韩九侑等人坐在一排,听着不远处小声嘀咕的声音。
“你家男人跟你说了吗?李家的事····真是瘆人的很啊”说话的人是村子里最爱嚼舌根的何大娘,神秘的靠在另一个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王家大娘身上,说道。
“何婶子也知道了?”王大娘惊讶抬头,还不忘四下打量看看有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毕竟他们私下说的这些话被人听到可是要被批斗教育的。
“这么大的事,又这么诡异,村子里哪有人不知道?只是这么奇怪诡异的场景邪的很,谁也不敢提罢了,早叫他们听李婆子的话,现在好了,这么邪乎,只怕不是好兆头。”何婶子翻了翻白眼,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又紧张兮兮的靠近王大娘,“你也知道,李婆子之前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国家搞什么破四旧什么的,李婆子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他们那一家也真是极品,以前当官的没搞出这些事的时候呢,他们家儿子儿媳可是嘴甜的腻歪,连她大儿子儿媳现在在镇上那份工作听说也是因为他们那个妈给找的,现在··啧啧啧···寒心啊!听说现在李婆子家的儿子儿媳把她妈像狗一样拴在一间小茅屋里,不给饭还是好的,她家那个老二,一个不顺心回家就会动辄打骂,说是李婆子害的他在村里被人看不起,成分不好,只能种田····”
王大娘听闻有些意外,“真是造孽啊!李婆子自己这么厉害,怎么就没有算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是这么个狼心狗肺,当初亲自向村委会举报了他老母亲,他还做梦能因为这件事得到村委的重用,没想到,咋们大队长直接像上面报告,说他好吃懒做,又成分不好,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活该!”
何婶子嗤嗤一笑,颇为不屑,“那两个白眼狼怎么会知道,听说李婆子年轻的时候还救过那时候还不是大队长的秦老汉唯一的儿子!大队长对李婆子向来也是多几分善意,惩治不了老大,难不成眼皮子下的老二他还弄不了?再说····”何婶子将王大娘拉到自己身边,小声说道,“虽然明面上喊着打倒牛鬼蛇神,但有些思想,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个词叫什么····根什么蒂固的反正就是刻在骨子里的想法,再加上李婆子年轻时又救过他的命根子。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忘恩负义的主。”
“所以,李婆子事情被举报后还能不住牛棚,最后幸运的捡回一条命?”王大娘像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捂住嘴。
“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两年前死在那场牛棚大火里呢!最起码,死了图个清静,也好过现在李婆子的生活,每每看着都让人心寒····”何婶子很是悲哀的叹了叹气。
“那棵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家男人不知道,当时的确有人来叫他,可我想到李婆子哭喊的那些话,硬是拦着他不准备出门,我家男人拗不过我····”王大婶说起此事,还有些脸红。
“看来大婶子也是个聪明人。”何大婶捂嘴轻笑,神秘的说,“其实当初,我也没让我家男人去,不过我倒是听隔壁张大娘说了一些。听说当天去李婆子家伐树的人,斧头一坎进树干里,抽出来的全是血。血向烧开的水,冒着咕噜不断的涌出来,不仅红,还一股子的血腥味儿,胆子小的,当场丢了斧头就跑,胆子大的,平时横的,不信邪的,愣是坚持把这棵树给砍了,砍完之后,当天晚上,就有人家陆续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