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的一句话再次牵起朝堂上的血雨腥风。
她们已经决定无视容忍和一个男人同处一个空间,让他旁听朝政,但不代表,她们要接受这个男人对政务的指指点点,而且看周敏的态度,明显不是让这个所谓掌事做花瓶,而是想要让他插手的意思。
文武百官再次看向晏绥的视线就更加意味不明,但是想到昨天早朝后周敏的警告,在敌意的视线也不敢明目张胆,毕竟宛琪这颗立场不明的棋子让她们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燕绥也没料到周敏会在此时问他的意见,不由得转头看向周敏,却见她笑着看着他,似乎真的只是在询问他的建议。
燕绥害羞的低下头,小声说道,“臣,不懂朝政,一切由陛下做主。”
“阿绥,以后不能不懂,要好好和各位大臣学习,在每一次的朝堂上积累经验,多听多学多说更要多参与才好,错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参与。知道吗?”周敏一副逮着机会就要好好教育燕绥的苦心模样让众朝臣黑了脸,但燕绥却有种周敏是刻意在给他制造机会的感觉。
是错觉吗?如果不是,那么周敏昨晚所说,是真的?!
她,这么蠢?不知道沧澜国第一任女皇为什么严禁男子入朝参政的原因吗?就算是她母皇,也只敢让男子做个空有头衔并无实权的清闲官职而已。
而她所作所为,却是要男人和女人一样,在如此庄重又崇高的地方重获言权,这是将酣睡的巨龙放入大海····
后果,怕是她都无法估计。
“臣,知道了,一定不忘陛下教导。”
周敏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转头再次说道,“那,阿绥,刚刚阮大人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周敏一副教育刚出生的幼儿开口说话的循循善诱,似乎一定要燕绥参与这个话题一般。
燕绥很是为难又紧张的绞了绞指尖的衣服,来回看了看周敏一脸‘不要怕,说出来’的鼓励模样,终于吞吞吐吐的开口,“既然是阮大人推荐的,想必就是最佳人选了吧?”
说完还有些担心的在打量周敏和下面众人的脸色,似是怕自己刚刚的话说错。
周敏却与有荣焉的拍了拍燕绥的手背,安慰道,“不错,不错,要记得,什么事情,你都要参与,只有参与才能进步,这一次很好,很好·····”
燕绥佯装松了一口气,对着周敏感激的笑了笑。
周敏转头,看向沈瑾柔,见她并没有要说话的意图,这和以前在朝堂上和阮岚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不一样,安静和谐的有些怪异。
“既然众爱卿都无异议,那么·····就这么定了,刑部侍郎王婷婷任命为南巡钦差,赐尚方宝剑,前往南城调查赈灾银两贪墨一事,今日早朝如果没有事了,就退朝吧!朕乏了。”周敏摆了摆手,一副很疲累的模样,再加上那眼底青黑的颜色,的确让人不得不和昨夜从宫中传回来的消息结合起来浮想联翩。
毕竟,昨夜是女皇第一次主动招人侍寝!至于头一次由阮浩宇侍寝那天,可是说,女皇将人打了出去。
众人有序的退出了正轩殿,这一次的早朝是有史以来最快,时间最短的朝议。
所有人都离开后,周敏吩咐人在正轩殿门外等候,而她将燕绥一把拉上了龙椅,坐到龙椅上的燕绥有一刻是惊骇,但很快却被周敏的举动弄得更加无语。
看着将自己双腿当做枕头,窝在龙椅上熟睡的女人,燕绥这一刻是有些纠结和复杂。
“陛下。”燕绥低头看着闭上眼,面向自己,抱着自己腰的女人叫唤道。
“阿绥,我昨晚很听话,练了一晚上的字,没有偷懒。可是现在我好困,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周敏困意朦脓,懒懒糯糯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绕绕,带着恳求撒娇的意味让燕绥准备推开她的手僵在半空。
燕绥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那一刻自己停下来的想法是什么,只是等他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龙椅上好一会儿,看着这个权利中心的地方,看着这个决定整个王朝走向,掌握沧澜国无数人命运的地方,高高在上,从殿内往外看去,让人有种傲视一切的尊贵。
这是属于最强者的位置,让所有人仰视的位置。
燕绥的手无意识的抚摸掌心下丝滑柔顺的物体,嘴角牵起一抹阴沉凌然的冷笑。
阳光从菱形窗柩照进来,斑驳疏影,但却无法照亮正轩殿中所有阴暗的角落,尤其是高高在上的那把金黄霸气的龙椅。
龙椅上的白衣男子,坐的端正而凛凛,闭眼休憩的同时手却下意识的抚摸着一个女人的青丝。那个枕在他双腿上一身龙袍,蜷曲身体背对大门,但双手紧紧搂着白衣男子劲腰的女人,看起来柔弱而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