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白道:“这么说,太子妃娘娘是舍不得表弟,宁愿自己多担待些?那就是要放了,小的这就遵命……”
阮月微心头猛地一跳:“等等,我没说……”
她使劲咬着嘴唇,把下唇咬出了一条白痕,赵清晖这人自小便有些疯病,心狠手辣,听说对下人动辄打骂,还以折磨人为乐,打杀虐死的下人不在少数,这在高门之间算是尽人皆知的秘密。
他拿捏着自己的把柄,若是有朝一日想对她起了别的心思……
阮月微连想一想都觉心惊肉跳。
眼下有个现成的机会……
她心乱如麻,揉了揉额头,想把思绪理清楚,可是越想心越乱,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摆脱他,摆脱他,只要他死了,这件事便一同埋进土里。
那奴仆绑了自家主人,断然没有放他活命的道理,他这么说,无非也就是想多讹些财帛罢了。
只要是求财,他便不会将她的秘密泄露出去。
阮月微下定了决心,反倒不似方才那般慌乱了,抬起眼看向赵长白:“你能保证不会有别人知道?”
赵长白道:“太子妃娘娘不用多虑,小的也惜命,将此事说出去有什么好处呢?小的往关外一逃,这辈子都不会回长安,能碍着娘娘什么事?”
阮月微心下盘算了一番,就算有后患,要除掉一个奴仆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起赵清晖终究是为她丢了性命,她眼中又涌出泪来:“早知会如此,我便该劝住他……”
赵长白道:“娘娘心善。”
阮月微道:“我多与你些钱,你给他买一副……”
她哽咽了一声。
赵长白道:“娘娘放心,终究主仆一场,我给他买副好棺木,给他找块好地方,好好收葬他。”
顿了顿道:“奴是混在杂役里悄悄进来的,此地不能久留,小的这便告退了,太子妃娘娘将眼泪揩揩吧,别叫人看出来。”
说罢作个揖,便猫儿一样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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