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孟平安临阵脱逃,依法当诛,但桓煊这个亲王斩了宦官,却惹了中官的众怒。
除了得罪宦官,他拥兵自重当然也会引来太子忌惮——他们兄弟虽是因阮月微失和,但他们要争夺的可不止阮月微。
随随不知道桓煊对储君之位是否有想法,但是安西叛乱已平,他却不肯交出虎符安太子的心,便可窥一斑。
此外还有皇帝的态度,他立了二子为储,却由着三子从一个毫无实权的闲王变成神翼军统帅,着实耐人寻味。
随随的思绪慢慢飘远,想起当年桓烨回京前的话,他是想将太子之位让给二弟的。
想到桓烨,她的心口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闷闷地痛,未曾来得及细想,她已将环在腰上的手推开。
几乎是同时,她的肩头便传来一阵剧痛。
随随不由轻呼了一声。
桓煊这才松开嘴,重新环住她的腰,手臂箍得比方才还紧。
昨夜胡闹过了,他本来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她方才的举动却惹恼了他。
随随任由他施为,不一会儿呼吸便急促起来。
桓煊却在关键时停住,抽出手:“疼?”
随随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疼就说,”桓煊道,“肿成这样还一声不吭,真当自己是哑巴?”
那猎户女还是默默点头,琥珀色的眸子澄澈剔透,双颊还带着点睡出来的红晕,煞是爱人。
桓煊心头蓦地一软:“府里送来的药用完了么?”
随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药,点点头:“还有。”
桓煊道:“自己记得搽,用完叫嬷嬷去支,别省着。”
在她腰窝上戳了一下:“不然自己受苦。”
随随发觉他话比以前多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昨天在东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不是个好兆头,相处越多,关系越近,越容易露馅。
恰好这时一阵北风吹来,将廊庑下的药味带进屋子里,随随道:“民女该起来服药了。”
桓煊怔了怔,方才想起她指的是避子汤,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药?”
“民女知道。”随随道,脸上并没有什么哀怨之色,显是明白自己没资格生下他的孩子。
桓煊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颔了颔首,起身披衣,环顾四周。
昨夜黑灯瞎火的还不觉得,昼间一看,着实寒酸简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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