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男人语气淡淡, 目中却隐隐有赤色,仿佛弄疼她是一件愉快的事。
泪光很快蒙住了她的双眼。
天地好似都被雨水浸透,被雨水灌满,被雨水淹没。
屋外的风雨渐渐停歇, 屋内的风声雨势却愈演愈烈。
她咬着嘴唇, 伏在他肩头无声地抽泣,眼泪像春夜的露水, 洇湿他整齐完好的衣衫。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风涛一声怒吼, 雨势陡然收歇。
随随几乎死了一回,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喘着气,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桓煊用火折点起一盏油灯, 火光投下, 光润肌肤如漫天霞光晖影,飞花点点,有种邪恶的艳丽凄靡。
他生出股莫名的满足感来。
随随缓过劲来,软绵绵地坐起身, 开始整理衣衫。
桓煊道:“要回栖霞馆?”
随随点点头,她都快饿晕了,一下午没吃到点心,还错过了用膳的时辰,她现在只想回自己院子洗个澡,吃点热饭热菜。
桓煊道:“就在这里用膳吧。”
顿了顿,撇开视线:“省得来回走。”
随随雾蒙蒙的眼眸里满是惊愕,这是还没折腾够?
桓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能归咎于这猎户女生得太好,每一处都甚合他心意,而且没有扭捏作态,没有欲拒还迎,与他契合得仿佛卯榫,令他一沾上便欲罢不能。
每次满足只能维持片刻,立即就想要更多。
他拿开她的手,将她下裳掀开看了一眼:“明日叫府里送点消肿化淤的药膏来。”
随随刚松了一口气,冷不防又是一疼。
“今晚只好先忍着了。”桓煊勾了勾手指。
感觉到她陡然绷紧,换煊轻嗤了一声,缓缓抽手,撩起她中衣一角,慢条斯理地揩了揩手,乜她一眼:“你当孤是禽兽?”
禽兽也没有这样的,禽兽还知道饿呢,随随心道,但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不管桓煊是不是禽兽,他也是要吃饭的。
“穿好衣裳去堂中用膳。”
齐王殿下竟然会与个贫家女相对坐着用膳,这在一个月前都是不可想象的事。
一来他有洁癖,不喜欢与旁人一起用膳,总是能免则免,二来以随随的身份本来连侍膳都轮不上。
但男女间就是如此,肌肤相亲多了,便自然而然熟稔起来。
桓煊在她面前也不像起初那样成天端着架子,态度松弛随意了许多。
随随本不是拘谨的性子,平日的谨小慎微都是装出来的,并不觉得和桓煊对坐而食有什么僭越。
齐王殿下的膳食自然精美多了,可以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滋味不一定比她做的饭菜好多少,但摆设、色泽都透着股精雕细琢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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