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峻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似乎觉得有些别扭,微微蹙起眉梢,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黑子在“十七之十八”下立时,白落先后落子于“十一之十七”、“十三之十七”
……
到此为止,白棋从下边渡过,至此,黑棋基本上已无反抗的余地。少顷,黑棋被全部消灭。
纵观眼前的棋局,与刚开始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白衣少年未多加思索,便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陶汝衡此刻惊愕地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落下最后一子,张衍微不可察地吁了口气,目光不经意间一瞥,落在脚边的竹篮上忍不住僵住了。
他忘记去买菜了!!
娘肯定要被他给饿死了。
回过神来,张衍赶紧站起身,心中愧疚不已。
就在此时,那老者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面露微笑,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小友好棋力!”
张衍微微惊讶。
这不是之前那个老者与中年文士么?他们去而复返了?
那老者身旁的中年士人,也跟着看了他一眼。
他眼窝深陷,眼神深邃幽深,仿佛寒夜细雪,藏着无数情感与故事,眼角微微上翘多了几分清锐与锋芒。
那中年文士问:“不知小友姓甚名甚,这一身棋力是何人所授?”
张衍并无遮掩的意思:“是我娘教的。”
娘?
俞峻愣了半秒,眼看张衍准备离开,心里微微一动,到底是爱才心切,低声追问道:“小友留步,可愿与我手谈一局?”
张衍摇了摇头:“抱歉,家母嘱我买菜去,我在此地已经耽搁足够长的时日了。”
不等俞峻和陶汝衡再挽留,少年如行云流水般作了一揖,旋即起身,拿起长耳竹篮,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现场。
直到张衍的背影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俞峻才拧起眉毛,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与陶汝衡对视了一眼,陶汝衡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露出抹苦笑,露出抹苦笑忍不住上前一步,呵呵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这如今的年轻人真是令人害怕呐!”
一阵暑风吹过,衣摆微扬。
俞峻抬起眼,霏霏融融的日光流泻在脸上。
“嗯。”
……
等张衍回来,母子俩用过饭后,张幼双抽空又去了趟知味楼。将上次借的书还回去,又借了几本新书回来。
祝保才成功被九皋书院录取,张幼双终于卸下了一份重担。不过张衍的教育问题还是不能放松的,嗯。
对照着心里准备好的清单,将书抱在胸前,路过书柜的时候,张幼双福至心灵。
突然想到了前几天塞的那个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