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重复道:“拂儿,你不能去。”
……
“你杀不了我的。”
在天无疾又一次将面前之人的胸膛划开之时,天道漫不经心的将身上的伤势修复,如此笃定的这么说。
“它”淡淡道:“上一次,我借你师尊的身体,但他到底是个肉体凡胎,我依附于他,他死去,你自然有机会把我剿灭,可这次,我占的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躯壳而已,你又要如何剿灭天道的意志?”
天无疾打斗的时候浑身魔气逸散,不紧不慢道:“原来是如此。”
他的态度让天道有些不解。
他这次不会再被杀死,这个人类完全在做无用功,他为什么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
天道隐隐间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它”第一次注意到眼前这个人类时,是因为他将“它”定下的气运之子寒江从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
那时候他有金刚手段、也有七窍玲珑心,想做那执棋手,与“它”对弈。
可那时候的青厌尊者在“它”看来不过是一个生涩之极的棋手。
此后百年又百年,时间于“它”而言甚至都不再是一个概念,而眼前的这个执棋手却飞快的成长到让“它”都开始忌惮。
然后,在百年前正魔之战那场大棋盘上,这个人悄无声息的埋下了一步暗棋,将“它”精心布置的棋盘满盘搅乱,胜“它”半子。
而那半子,换的是“它”百年间半聋半哑,几乎被砍去了手脚。
“它”这才将这个执棋手放在眼里。
但“它”也不觉得他最后会是那个赢家。
而就在“它”再一次修复身上的伤痕,看眼前的人被消耗了个差不多,准备直接杀了他时,面前的人却突然淡淡的说:“到了。”
到了?什么到了?
天道往下看,只看到下方是天衍宗的一方悬崖。
他对这方悬崖有印象,因为在“它”和天无疾两败俱伤的那百年间,“它”半聋半哑,天无疾便也被困于这悬崖下闭关几十年,日日忍受魔气折磨。
在“它”还有力气分出神识关注他时,便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但他为什么会说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无疾突然伸手往下一抓。
下一刻,一颗流光溢彩的彩珠突然从悬崖之下飞了出来,径直飞入天无疾手中。
那彩珠身上的灵力浓烈到让人心惊。
天道一瞬间反应了过来,几乎有些失声:“青厌!你将自己的灵力取了出来?”
那彩珠身上散发的,分明是天无疾灵力的气息!
所以,方才这么久,天无疾居然只是再用魔气和他打?
而天无疾却笑了笑:“不止,这只是一半修为灵力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