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双手合十道:“有魔修混入城中,是禅宗失职,理应由贫僧弥补过错,今日讲经由此结束,贫僧失礼。”
话音落下,佛子转瞬离开,径直往城门的方向去。
他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可信徒们已然被安抚了。
见空见惯不怪一般接替佛子上前,有条不紊的指引信徒离开。
看见佛子亲自出手,方才还神情各异的信徒们此刻具是一脸信服的模样,也不管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大魔才能瞒着整个禅宗潜入菩提城,仿佛只要佛子出手,那么一切都不值得考量了。
秦拂站在原地,听他们离开时还念念有词。
“哼!不管是什么魔,佛子出手必死无疑!”
“对对对,就是可惜了今天这讲经会,佛子刚讲到最精彩的。”
“什么魔敢来菩提城啊?”
此时此刻,秦拂站在这群信徒之中,只觉得荒诞无比。
有大魔瞒过整个禅宗的一众大能佛修悄无声息的潜入菩提城,又如入无人之境的掳走一个孩子,这样的魔修说是第一魔将级别的都不为过。
他为什么抓走一个孩子?他为什么潜入菩提城?他挑着浴佛节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来意欲何为?魔族知不知道这大魔的动作?
这些通通没人考虑。
而在场众人,大半还都是修士。
秦拂忍不住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们是想不到吗?不,他们只是习惯于依赖佛子。
秦拂终于明白,为什么禅宗每一任佛子都会不得善终了。
禅宗靠佛子这个信仰般的人物凝聚天下信徒,将禅宗立于不败之地,而同样的,每当有大难来临的时候,就是被他们当成人间真佛和毕生信仰的佛子以身殉道的时候。
承担了天下信徒的信仰和爱戴,他们别无选择。
秦拂深深地叹了口气。
眼看着周围的信徒快走完了,秦拂低声对一旁的天无疾说:“我们先回去,禅宗估计要乱上两天,我们毕竟是外人,不好插手,回去也交代一下涧鸣,让他这两天少往外跑。”
天无疾应了一声,可当秦拂转头的时候,他那双眼睛里明灭不定。
秦拂带着天无疾走过见空身边,听见那报信的灰衣小和尚正心有余悸的和见空说着话:“……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蓝色法衣,那穿着黑袍斗篷的魔瞬间出现把他给抱走了,师兄弟几个都没反应过来,佛子离那里最近,我只能先求助佛子了。”
秦拂猛然顿住了脚步。
——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蓝色法衣。
今天早上练功时,姬涧鸣穿的就是蓝色法衣,那法衣还是她带他出了那秘境之后给他买的第一件衣服,那小子喜欢的不得了,三天两头就要穿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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