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郅目眦欲裂的目光之下,墨华却没有说话。
秦郅重重的喘着粗气,一时间担忧那燃烧生命和修为的梦引术会对师尊造成什么影响,一时间又担忧他究竟对师姐做了什么。
他忍不住怒吼道:“师尊!您说话!”
墨华沉默良久,开口却说:“她不见我。”
秦郅一愣。
墨华却还在说:“我等了很久,她终于入梦,但我却拉不来她的魂魄,她不见我,也不给我改错的机会。”
秦郅却猛然后退了两步,见鬼一般的看着他。
他哑声问:“师尊,您是清醒的吗?”
墨华一双清明的眼睛看了过来:“我自然清醒。”
秦郅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他想问,你若是清醒的,你为何还想着对师姐用梦引术?
他想问,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你的心魔想做的事情吗?
但看着墨华清醒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那些事情,心魔想做,墨华也想做。
只不过是心魔做的更顺手一些罢了。
他如遭雷击。
这些天他一直跟着师尊,哪怕他经常被心魔所控,哪怕他喜怒无常。
因为他觉得那都是因为心魔,自己的师尊也是个受害者。
他想唤回师尊的清醒,他想帮师尊一起对付心魔。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清醒的墨华,他突然觉得,心魔和墨华又有什么不同?
他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猛然跑了出去。
墨华并未阻拦他。
秦郅跑出去很远,看着天边那一轮凄然的弯月,突然满心的茫然。
他该怎么办?他该去哪儿?
师尊是为了找师姐,那他是为了什么?
天下之大,何处是他的容身之地。
还有,师姐她……到底在哪儿?
……
秦拂第二天醒来时心情格外的好,她兴冲冲出门,就看到站在她洞府外的天无疾。
他手中把玩着一根竹笛,秦拂从未见过。
她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然后就发现那竹笛实在是新的过头了,竹笛孔洞处的碎屑还未打磨干净。
她一偏头,果然看见自己洞府外一丛灵竹中有一棵被连根砍下。
秦拂看了看那棵竹子,又看了看他的竹笛。
她快气笑了,忍不住道:“这灵竹价值千金,天无疾,你这也太自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