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拂并没有靠近,她站在凉亭外,声音淡淡的叫道:“秦郅。”
秦郅转头:“师姐!”声音中有不容错识的惊喜。
秦拂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这半个月来几次找秦拂,秦拂都是这么对他,他也不在意秦拂的冷淡,跑过来亲密的抱住秦拂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点撒娇般的抱怨:“师姐,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你也不想我。”
秦拂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臂,问他:“这次又是怎么了?明天就要去图兰秘境了,你不好好准备准备,怎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了?”
秦郅扁了扁嘴,没有说话。
秦拂知道自己这么待他他心里不舒服,却并没有哄他的意思。
这半个月来他几次过来找她,用的借口不一,每次都在试图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偶尔也试探着想缓和她和苏晴月之间的关系、想调和她与夏知秋之间的关系。
他是一个太过天真的孩子,纵然察觉了他们之间有不和,但总爱把事情往最圆满的方向想,期望能靠着他的几句话就能让他们冰释前嫌,让一切都如他所愿。
他自己郁闷了一会儿,很快又振作精神,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五彩丝绦递给她,眼睛里满是期待。
秦拂看着那条丝绦,神情有片刻的怔愣。
秦拂还生活在凡间的时候,她的家乡有一个习俗,当家中的亲人要外出远行的时候,家中女眷会编织一条五彩丝绦系在要远行人的手腕上,寓意祝福。
秦拂自幼无父无母,也从未为谁编织过丝绦,但有了秦郅这个师弟之后,她拿他当亲人,每次他要出门远行,她总会为他编织这样一条丝绦。
面前的这条丝绦编织的歪歪扭扭、绳结凌乱,手艺着实算不上多好,秦郅拿着它,面上有几分神采飞扬的得意,笑着说:“师姐,这是我特意为你编的,编了好多次才编了这么一条,特意送给你的。”
然后又委屈的说:“这个可比练剑难多了,师兄还嘲笑我。”
他期待的看着秦拂。
秦拂闭了闭眼,稳定心神,睁开眼睛之后神情平静的问他:“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秦郅眨了眨眼,说:“师姐不是说这个是祝福的意思吗?以前师姐为我编织丝绦,现在我长大了,为师姐编织丝绦,祝福师姐这次旗开得胜、一路平安。”
说着他看了看秦拂的脸色,小心的说:“我只编了这么一条,只给师姐,其他的谁都没给。”
秦拂知道他口中的这个“其他人”指的是苏晴月。
她没有说话。
秦郅自顾自的抬起了她的手,为她系上了丝绦。
秦拂也没有阻止。
秦郅见状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大着胆子撒娇道:“师姐,你就别生气了,师尊这次也是太担心你的伤势才不让你去秘境的,他肯定不会害我们的。”
他是真心觉得师尊只是在担心她的伤势才不让她去秘境。
秦拂理解他对师尊的信任,因为如果不是她看了那个话本,她这次也会觉得师尊不让她去必是有什么深意,她也不会怀疑师尊,她甚至会觉得这是师尊太紧张她的表现,毕竟谁会怀疑自己相处几十年如父亲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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