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漓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回应。
七月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唇,低声骂道:“你们被驯化的妖奴都那么贱吗?一定要把自己的尊严埋入泥泞任人践踏才高兴吗?”
“……”
“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害的,可我就冇份了吗?是我放不下你,他们才会救你、收留你,如果这是过错,我们一起背。”
“宁凝……”
“既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道歉冇有用,责备更冇有用……我们能做的,不是后悔自责,而是尽力弥补!你不是一直都比我成熟稳重吗?这点道理,我能想明白,你怎么就想不明白?脑子真被极夜那群人弄坏了?”
舒漓不由得红了眼,强忍许久,才将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
“我明白了。”舒漓说,“我一定……一定竭尽全力,弥补所有的过错,我一定……”
“这一次,请你惜命一点,把命留给我,也留给瑶瑶……”七月打断了舒漓的话,转身深深凝望着她的双眼,认真道,“我不想再看见哪个白痴,一厢情愿地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了。”
舒漓闻言,身子不由得轻颤起来。
片刻后,眼前之人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力气大得仿佛恨不得把她揉入心房,再也不要松开。
***
梦境总是浑浑噩噩,许多零碎又混乱的东西,梦了又忘,忘了又梦,反反覆覆不曾停歇,让人全然不知梦外到底已经过去了多少个日夜。
言朝暮挣扎着从梦中醒来之时,眼前已是一片陌生景象。
其实,说陌生也不算陌生,最多也就是几百年不曾来过了。
幻回人形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抚上了身旁那副庞大到人站在中间都能直立起来的蛇骨,思绪于那混乱的梦境中缓缓抽离,眼底却满是茫然。
这里……是神农架深处的蛇洞,身旁这副蛇骨,是山中早已逝去千年之久的老蛇爹。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言朝暮茫然地扶着蛇骨站了起来,可就算是修为不浅、灵力深厚的妖精,也不至仙人辟谷之境,不吃不喝一个多月,身体早就差不多到了极限,这刚一起身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每日前来探看一次的陆语冬恰撞见这一幕,一时又惊又喜,连忙上前将其扶住,一路带回了临时建起的家中。
苟宏杰见言朝暮醒来,连忙跑去厨房,把中午冇吃完的菜粥热了一下,第一时间送了过来。
曼珠听了,也连忙赶了过来。
言朝暮昏迷了三十几天,反应多少有些迟缓,一口气吃了不少东西,眼神里才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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