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景下意识望向了陆语冬,陆语冬也在那一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结魂真正的代价。
既是如此,那个与舒漓命魂相连的人,将彻底掌控舒漓的生死。
沉默过后,陆语冬似想起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来,认真道:“那也要把舒漓抢回来!”
七月抬眼与陆语冬四目相对,目光茫然而又绝望:“怎么抢?”
“我们找到那个和舒漓结魂的人,囚着他、养着他,我们有一千种方法让他活着,心不甘情不愿也能让他活下去!”陆语冬坚定道,“只要他活着,舒漓就不会死!”
七月的眼中,不由得重燃一丝微光。
“陆语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流景不由得诧异。
这样的话,从陆语冬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在说什么,你听不明白吗?”陆语冬咬牙怒道,“那就是畜生!是罪该万死的畜生!既然都罪该万死了,那留它一条狗命,囚禁起来,换舒漓的生路,有什么不对吗!”
叶流景不由得踉跄后退两步,那一刻,她仿佛在陆语冬的眼里看见了一丝狠戾。
一个人犯了罪该万死的罪责,法律会制裁他,而不是让他被人私下囚禁,彻底失去自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最起码的人性。
可如果那个人的性命,关系着另一个无辜之人呢?
有那么一瞬间,是非黑白,她是真的辨不清了。
可绝望侵袭时,往往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语冬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写着“暮小叔叔”,她连忙接了起来。
下一秒,传来的是一个噩耗。
言朝暮的电话打不通了。
无人接听,不管打多少次,都是无人接听。
“小师父……联络不到了?”陆语冬一时失了神,一颗心有如天塌地陷。
言朝暮于她而言,是师父,更是兄长一般的存在,是这个世上除曼珠以外,她心底最亲近的人。
从小到大,他都耐心指点着她所有的茫然,包容着她每一次的偷懒和不开窍。
他会跑出去为她买吃的,会为她调各种口味的酒,会放下手里的游戏,安安静静听她说学校里发生的无趣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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