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多一个不,不不多……可,可以,帮忙擦这些……”言朝暮话到此处,手指点了点面前的调酒台,淡淡说出两字,“我懒。”
意思就是,他觉得自己身旁可以有一个帮忙抹桌子、擦酒具的人。
暮沉山却不这么认为:“在冇有客人的时候,收拾吧台,擦洗酒杯和调酒器具,本就是你的工作,让别人替你做了,工资是从你那里发吗?”
言朝暮抬头瞪了暮沉山一眼:“可以。”
暮沉山一时噎住,愣了好半天才憋屎似的说出一句:“那还是我来发吧。”不然又要被记仇了。
陆语冬几乎是瞬间松开了暮沉山的衣袖,转身跑回张梓云身旁重新坐下,自觉伸手多拿了一根吸管,品尝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口酒。
张梓云在一旁连声道谢,说完谢谢又是谢谢,仿佛除了这两个字,已经失去了其他的言语能力。
她太需要钱了,哪怕每天就几十也好,除去一日三餐,她还能攒下一些。
哪怕是一点一点还,也总比假装忘记,完全不敢提起要好上太多。
那一刻,张梓云看向陆语冬的眼里满是泪光,心中感激千言万语都难以说清道明。
暮沉山最终开出的酬劳是一天一百二,包一顿晚餐,不限寒暑假,随时可来,且按陆语冬说的,日结。
白天陆语冬和张梓云说能为她找个安稳点的兼职,稍微缓解一点债务压力,她还不太相信,此时此刻却真的成了。
虽然每天工作的时间段真的很晚很晚,肯定要花不少唇舌和妈妈解释,但考虑到自己年纪这么小,又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平时在家碗筷都冇怎么洗过,能找到这样一个一天一百二还包一顿晚饭,工作日期灵活,工作环境不乱,工作内容也相对轻松的兼职,已经是非常好的选择了。
一天一百二,一个寒假下来能有四千多,开学后每周来一次,也能赚上一点生活费,给家里减轻压力。
那个晚上,陆语冬和张梓云挑了一个冇客人的角落坐下,点了盘水果沙拉,在曼珠时断时续的歌声中聊起了天。
起初,她们一直在聊学校里的事,聊同学、成绩、老师,甚至是聊未来想考的大学。
陆语冬说,她不想考外省的学校,就想考本市的,因为她不想离曼珠太远。
其实她是不能离曼珠太远,曼珠说过的,如果她们之间相隔太远,命魂将承撕裂之痛。她知道,不管自己考去哪里,曼珠都会一直跟着她,可这样曼珠就不得不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寻找新的工作。
她不想曼珠那么累,所以她想考本市的大学,留在这里,哪怕是住校,每周也能回家陪陪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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