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她算计谁都不可能算计你!”
——又是这一句,又是……
二哥说过,现在毛毛也说,安沐越听越觉得心烦,像是有什么堵在胸口,堵得难受。
——什么叫算计谁都不可能算计我?明明她算计我算计的最积极!
安沐直觉简以溪在算计她,却偏偏说不出她在算计什么。
简以溪……任性又胡闹,她一直知道的。
可是……简以溪再怎么任性胡闹,也不可能胡闹到这种地步,她也是知道的。
昨晚,安沐找过简以溪,她承认她当时是带着气的,语气不佳,甚至带着质问,质问简以溪为什么拿养父母开玩笑,摆这么大的摊子打算怎么收场?
她万万没想到,简以溪一句话没说,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她,直到她发泄够了质问够了,这才勾起唇角,挤出一个噙着泪花的微笑。
【我就知道不让你亲眼看到我领证,你是不会相信的,不过我还是想说,我真的是认真的。】
——她说她是认真的,呵呵……认真的……
时间紧迫,订婚完就是结婚典礼,结婚典礼完就是领证,根本不给安沐冷静思考的时间。
安沐心乱如麻,已经分不清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明明简以溪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分不清楚?
不该是这样的,她要冷静。
安沐试图冷静,可婚庆音乐实在太吵,穿梭的服务生更是让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毛毛又说了什么,安沐已经记不清楚了,二哥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仪式进行到一半卡壳了,司仪让新娘感谢自己最想感谢的人,简以溪到处找安沐,说最想感谢的人就是她,二哥让她赶紧回去。
安沐拍了拍毛毛的肩,脚步虚浮地重返大厅,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受新娘的感谢,甚至还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台上视野好,安沐的视线扫过人群,落在养父母身上,二老笑得嘴都合不拢,这大概是他们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比简以溪考上清华还高兴,四排白牙恍得她眼晕。
典礼结束,新郎新娘忙着敬酒,一桌一桌挨着敬,百十桌,全都敬下来得很久,到处都是杯盘碰撞欢声笑语。
毛毛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通红的眼眶一看就是哭过的,二哥是开宴前才刚从北京赶过来的,并不了解情况,见毛毛这样,问了两句。
在别人的喜宴上哭是很不吉利的,毛毛强忍着,拿了包走了。
安沐没胃口,跟着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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