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溪冷笑:“他们做梦!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同意不同意不重要,他们只是拿你当借口逼你爸而已。
他们退休的退休,自营的自营,人又多,他们每天轮流过来堵门,搅合的你爸妈没法接活儿,赚不到钱,断了他们的生计,他们怎么办?
就算你爸你放下亲情,跟他们鱼死网破卖房走人,他卖得了吗?
就他们闹得人尽皆知的,谁敢随便买你爸的房子?
你上学要花钱,你爸妈赚不来钱急不急?
就算你爸妈锁了院门,背井离乡去其他地方打工赚钱,空下的房子绝对会被你大伯他们撬开,他们直接搬进去住,把你们的东西全丢出去怎么办?
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你爸妈回来也住不进去了,房产本上写谁的名字都没用。”
简以溪听着听着就坐直了身形,眉心越蹙越紧。
“应该不至于吧?这是犯法的,他们就不怕坐牢?”
“所以就说你还太年轻,法律之外尚有人情,清官最难断家务事,找民警也管不了,只要你奶奶往门口一躺,谁敢说儿子的房子当妈的不能住?
越是小地方,民警越是要尊重民俗,他们不可能强硬把你奶奶赶走,万一这中间你奶奶气出什么毛病,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何况,依你爸的性子,他能把你奶奶告到派出所吗?”
大伯他们的无耻,不管是安沐还是简以溪,都一清二楚,他们绝对办得出这种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养父的愚孝,也是长年累月根深蒂固的老思想,想改变非常难。
真到了这地步,养父不会告派出所,他最大的可能是带着养母离开家,继续去外地打工,眼不见心静。
这样一来,房子实际就真的落到大伯他们手里了,哪怕将来养父把房子过给简以溪,简以溪想收回都非常困难,就算收回也住不安宁,卖更卖不出去,也是废在手里。
安沐道:“这就是现实,现实往往就是这么可笑,最老实最孝顺的儿子,却也是最不受待见,也是最被欺负的,你没处说理去,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简以溪烦躁地站起身,看了眼门外,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样都不行,难不成真就把房子给他们?”
安沐波澜不惊道:“有什么不可以?他们想要,就给他们。”
“我说……给他们。”
简以溪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眼,“你在跟我开玩笑?”
“不是玩笑,我让你给他们。”
“不可能!”
安沐面无表情望着她,“怎么?刚还说以后都听我的,眨眼就要食言?”
“不是食言,就是……那是我爸妈的房子,怎么能给他们?他们凭什么?!”
安沐淡淡道:“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