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消气,就好好表现。”
“我还没说完呢,你好什么好?”
简以溪抿唇羞涩地笑了笑,独独的小梨涡说不出的可爱。
“那你说。”
安沐道:“在说之前,我想再问一遍,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那儿了吗?”
这次简以溪静下心来,很认真地回答道:“我不该意气用事,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可能让事态更糟。”
安沐微点了下头:“很好,你能明白这个道理,这次的莽撞也算是有价值了。”
简以溪苦笑一声,“可是我就算知道也没用,现在让我去想办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他们不赶走我绝对不会罢休,我也不能让爸妈因为我跟他们断绝关系,就算兄弟姐妹可以断绝,奶奶那边也绝对断不了的,法律不允许不说,我爸也不会同意。”
安沐瞟了眼病房门,房门虚掩着,隐约可以看到门口聚着人,可他们各有各的忙碌,并没有人关注这边。
安沐这才道:“你说的没错,这世界最难断的就是血缘,尤其是父母血亲。
父母原本该是最关心咱们的人,也是咱们最应该信任的人,可往往很多时候事与愿违,最亲近的血缘反倒成了让咱们痛苦的根源。
可即便再怎么痛苦,只要他们生了咱们,并且没有客观事实的遗弃或者虐待咱们,咱们就得负担起赡养他们的义务,这不仅是法律,也是公序良俗,咱们想跟原生家庭彻底划清界限,根本就不可能。
这件事换到你爸身上也一样,你爸那些兄弟姐妹倒还好说,断了就断了,我想你爸为了你还是可以做到的,主要是你奶奶,她不管再怎么偏心,养大你爸是事实,就算不谈法律,母子情分多少还是有些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割舍不掉。”
简以溪抬眸睨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整个人没精打采,连睫毛都蔫儿蔫儿的。
“所以就说,这件事不容易,我倒是可以不在乎,但是我爸妈不行,闹来闹去,为难的只有他们。”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困局,你更应该沉得住气,好好找一找突破口。”
“道理我都懂,可我想不到切入点,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虽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可安沐并不打算浪费这撞到枪口的教学机会,她不打算像以前那样揠苗助长,也不会填鸭式地把办法直接告诉简以溪,而是循循善诱,让简以溪自己解决问题。
“找不到问题的症结,就先想一想最糟糕的结果,想想看,你奶奶他们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想让我爸赶我走。”
“那么,赶走你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我走了,我爸的家产总有一天都是他们的了。”
“所以,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爸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