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她无意间说的?可她说起什么才能带出爸爸不会做饭这事?
简以溪百思不得其解。
安沐跟养母在说车的事,简以溪摸出养母抽空送去手机店勉强修好的手机,私敲了毛毛。
这一年多来,几乎每次视频都是三人视频,如果是在视频的时候说的,毛毛应该也知道。
可毛毛说她不知道。
简以溪又搜索聊天记录关键词,群里的,私聊的,都没有相关记录。
简以溪再次确定,她绝对不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说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安沐转学前说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安沐甚至连齐思萤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每次都用“我以前那个同桌”称呼她,怎么偏偏记得她爸不会做饭?还有她p股上的小痣?这种鸡毛蒜皮?
简以溪抱着手机,脑海再度呼之欲出那个答案。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住脑。
——不可能的!不会的!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要真是那样,安沐当初为什么要转学?一般有喜欢的人,不都是巴不得天天在一起的吗?怎么可能反其道而行?
简以溪说服了自己。
临走前一晚,简以溪喊了毛毛过来吃散伙饭,毛毛这才知道她骨折的事,直嚷嚷简以溪不够意思,不早点儿跟她说。
安沐帮着养母刷碗,毛毛突然想起简以溪那个无厘头的问题,小脑瓜咻得点亮。
“你那天问我帮不帮你倒便盆……怎么?安沐帮你倒了?”
简以溪正扶着床头往下坐,一个激灵,差点没旧伤复发。
她赶紧拽住谢毛毛,捂她的嘴。
“嘘嘘!你小声点!”
毛毛扒开她的手,笑得不怀好意。
“贴身伺候小半个月呀~我就说安沐对你不一般吧?”
“你还敢乱说?忘了当初闹出多大乱子?”
毛毛干笑两声:“我知道,我这不就顺口一说?我是真羡慕安沐对你的好,我老哥对我嫂子都未必有这么好,起码他没这么勤快帮丈母娘洗碗。”
明明就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同病房的病友也说过安沐对她好,她妈也说过,她自己也知道,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个时间点,凉白的白炽灯下,毛毛没心没肺的笑脸,厨房哗啦啦的刷碗声,安沐对她妈的温声细语,她妈不时传来的笑声,让她突然升起了一丝恍惚感。
好像……她和安沐是已婚夫妻,安沐宠她,爱她,还爱屋及乌到她的家人,送她妈她一直想送却没钱买的金手镯,还左一句干妈右一句干妈叫得亲热,好几次连“干”字都省了。
简以溪难以形容这种感觉,她坐在沙发,隔着毛毛晃动的脑袋,看着厨房里安沐忙碌的身影。
这个角度,看到的是安沐的侧身,蜜茶色的长发微打着卷,松松绑在脑后,白皙的侧脸,鲜红一点的唇,每次安沐转眸同养母说话,那唇角微漾的一点笑意,都仿佛撞碎湖面的阳光,直撞得她眼眶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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