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嘶……”
晃手扯动伤口,简以溪疼得嘶哈抽气。
安沐投降,侧身躺在了床边。
简以溪终于心满意足,艰难地拽着被角给她盖上。
两人枕在一个枕头上,离得极近,呼吸彼此交|缠,随便一个气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还疼吗?”安沐问。
“不疼了。”
“刚刚还疼得满头汗,骗谁呢?”
“真不疼了,看见你就不疼了。”
这种幼稚的一戳就破的谎言,安沐都懒得反驳。
“不疼就睡吧。”
疼吗?自然是疼的,可看见安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安了,这疼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睡前吃的药有安眠作用,简以溪没多大会儿再度沉入梦乡,安沐试着挣开她的手,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也不知这小丫头梦里梦到了什么,攥得这么紧。
安沐无奈,只能小心翼翼翻身下床,坐在凳子上,趴在了床边。
早晨七点,护士准时来病房拉开拉窗,督促打地铺的赶紧收了地铺。
安沐这才挣脱了简以溪的小爪子,起身收了地铺,又端了水给简以溪擦了脸。
养母说要送早饭过来,安沐也没下楼去买,收拾完坐在床边,两人大眼瞪小眼。
简以溪还疼着,脸色依然不好,安沐不忍心多说什么,刚想说“什么都别想,好好养伤”,简以溪就自掘坟墓了。
“我不是故意瞒你,你别生气。”
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已经不生气只剩心疼了,简以溪这么一说,安沐又有点生气了。
“不是故意?那给我通电话的是谁?鬼吗?”
简以溪自知理亏,勉强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角,眼圈说红就红,简直像是早算计好的似的。
“我只是怕你担心。”
“要真怕我担心,早就上医院了,你要早来医院也不会拖得这么严重。”
“可我得考试,而且……我当时真觉得没什么,谁知道后来越来越疼,我想的就是考试完赶紧上医院的。”
安沐不想听她解释,不解释看她可怜兮兮的,她还气不起来,她越解释她越气。
“当时觉得没事我信,可后来你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明知道情况不对,你妈都把你拽到医院大门口了,你还不进去是什么意思?这就叫怕我担心?”
“你别生气……你一生气就是害怕……”
“别装,你什么真怕过我?”
“我经常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