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谁住院?”
“我姐。”
“简以湖怎么了?”
“她……”简以溪垂下头,两手无措地攥着裙摆,“我没想到会把她逼到这种地步,我真的……真的没想到……”
安沐美目半敛,向后靠在了椅背,探手把简以溪搂靠在自己肩头,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穿过指缝的发丝仿佛都沾染了那高热的温度。
“她这是黔驴技穷,故意的。”
简以溪挣扎着仰起头,看着她,“不是,你不知道她……”
“我知道,她自杀了对吧?”
简以溪僵了下,缓缓垂下头,无力地靠着安沐,滚烫的呼吸擦过安沐耳机,烫得安沐有些烦躁。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她也不是真的自杀,装的而已。”
“可她手腕都出血了。”
“随便磕破点皮都会出血,这根本不算什么,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伤着动脉,没事,就是受了刺激,情绪特别激动,说什么也不肯回家,我妈就给她办了住院。”
安沐淡淡道:“我猜得不错的话,她肯定拍了不少流血的照片,让你拿手机也是想拍住院的惨状,好发网上博同情,也能顺便吓唬你爸妈。”
“手机……”
简以溪烧得迷迷糊糊,听她提到手机突然又想了起来。
“不行,我得回家拿手机,我妈让我送过去……”
安沐有些气,蹙眉按住挣扎着要起来的她,揽着肩膀揽得紧紧的。
“别动!再动我生气了!”
“你看看你都烧成什么样了?还管什么手机?”
“烧?”简以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说怎么这么难受。”
这么蠢的笨蛋,安沐不想承认是自己。
安沐不理她。
简以溪迷迷糊糊抬起头,滚烫的额头蹭在她的下巴,烫得她下意识朝一边撤了撤。
“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简以溪在笑,笑得虚虚弱弱的,也没有小梨涡,看着又可怜又有点傻。
安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多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你都烧成这样了,我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可我爸妈就没……没看出来。”
简以溪还笑着,只是眼圈更红了,她没忍住赶紧低下头,一滴眼泪滚落,滴在安沐深蓝色的牛仔裤,眨眼消失在粗糙的布纹里,留下一抹深色的水印儿。
安沐的心脏突然刺痛了下。
她怎么可能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
她又不是真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