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的界定属于意外事故,不用负刑事责任。
法律有严格的法律条文,必须按律执行,这个判定在律法上是没有错的,只能摆在道德层面谴责。
然而道德谴责的可操作空间实在太大,一波水军下来,姐姐毫发无损,她反倒被骂成狼心狗肺。
姐姐趾高气昂地逼她签完那没签完的放弃协议,否则就让水军淹死她。
她拒绝签约,告诉亲生父母姐姐逼她放弃继承权,父母不仅不信,还惹恼了姐姐,姐姐将她一直养在身边的小黄狗土豆残忍虐杀,说是对她的惩罚。
她报了警,可一只狗的案子怎么能算是案子?姐姐依然毫发无损,她还被亲生父母狠狠训斥。
那一刻她才知道,想要保护重要的人,必须得自己强大。
她拼了命的努力,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心机,终于爬上了简氏一把手的位置。
还没等松口气,她又被闺蜜背后捅刀,连累唯一的朋友香消玉殒。
从火葬场出来后,她的行车记录仪一直开着,她引诱方允娜说的那些话全都录了下来,加上之前打包寄到警局的证据,足够把那些害她的人统统送进牢房。
死的瞬间,她是没有遗憾的,甚至是高兴的。
没想到再睁开眼,物是人非,她成了安沐,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如今唾手可得。
安氏很富有,远超简氏的富有,安爸安妈也是真的疼她。
可那又怎样?
父母不是她的父母,身体不是她的身体,安氏也不是她的安氏,这一切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她在意的人都死了,世界很大,却也很空,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简以溪的。
她努力想要好好活着,却始终打不起精神,即便拥有再多,她都不知道该找谁分享。
蓝天白云,拂面的海风,斜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并不能唤起她内心丝毫的美好。
站在巍峨的山巅,俯瞰群山,冲着云雾缭绕的山谷大声呼喊,也唤不起她丁点儿的热情。
她就像个行尸走肉,有着生命的特徵,却早已死在了上一世。
直到那一天,她站在机场,看着翻滚的班次电子板上显示的日期,突然发现她并不是单纯的死后重生到了安沐身上,她还回到了十年前!
她听不懂法语,也从未在法国生活过,之前又自闭,根本没察觉不对,这陡然的发现,让她难以置信。
她拿着手机疯狂翻查了有关简氏的一切,翻到了简氏失踪的二女儿找回的新闻。
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得傻乎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的曾经的自己,那颗早已死寂的心脏突然恢复了跃动。
她抱着手机嚎啕大哭,就在机场,在那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把一辈子的委屈统统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