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像沈医生这样的君子,都是怎么交的?”程之扬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但却把“交”这个字咬的重重的,意味深长。
沈枕皱眉,心想真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程之扬看沈枕半晌没动静,以为老学究没听懂自己的话,又黑心的补充一句。
“哎,我只知道什么六九啊,下犬啊之类的,君子交这个,算我孤陋寡闻了,还请沈大学霸不吝赐教,不过太高难度的动作我可能会有点受不了哦。”
沈枕的脸顿时黑了三分,她本来想与程之扬心平气和握手言和的,结果对方简直蹬鼻子上脸。
她不想当着陈桦的面,与程之扬发生任何冲突。
任何方面,任何形式的。
“哎呀……你这么凶干嘛……”程之扬佯装着缩了缩身子,“我年纪大了嘛,真的受不了了啦,沈医生应该比我还大几岁吧?怎么这么疯狂?哦哦哦!对了!女人三十如虎似……”
“你再说!”
程之扬不知道沈枕怎么做的,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人从床上揪了起来,脖子微微向后仰,衣服领子被揉的皱皱巴巴。
沈枕眼里彻夜的红血丝还没消尽,此时此刻像是怒极,又像是情意正浓,清冷禁欲的人顿时竟有些欲染眼尾,衣冠禽/兽的味道。
“狼……”
程之扬真不是故意的。
可是她话没说完,感到害怕的时候,这最后一个音已经收不住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如虎似狼”给补全了……
喉咙处的直接发出了一阵“咯咯”的指骨声响,程之扬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狼狼狼……狼狼狼……我是卖报的黄鼠狼……”
程之扬急中生智。
但是沈枕的脸色还是不好,她突然就想起刚刚沈枕和她说什么“往死里打”来了……
沈、沈枕这个王八蛋不、不是要打女人吧!
这个念头一升起,程之扬顿时怂了,又怂又委屈,脑子也短了路。
“……大风大雨……呜呜呜……满……呜呜……满街跑……呜……吃不饱……呜呜……睡不好……”
“……”
一首歌就被程之扬这么用哭腔唱了出来,金豆豆也随着滚落,砸在沈枕的手上。
像是雨点,沸腾的雨点。
沈枕突然有些无措。
她没想怎样的,可是听程之扬这么没大没小的胡说八道,她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想好好让她涨涨教训,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唱起了歌,还一边唱一遍哭了起来。
沈枕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难过,而跟着伤心的人,就算旁人哭的梨花带雨,她也不会流露出多少怜香惜玉的情绪。
但这次不一样,这一次,人是被她给弄哭的。
沈枕是刻意克制情绪的人,在科室里,即便实习医生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她也不会说出侮辱的言语,虽然科室里人人敬畏她,可提起沈医生,那口碑也是没得挑的好。因为不像别人,一出了事第一个摘干净自己,推给下面的人,她带教期间,所有事她都一力承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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