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吐了出来一嘴的血!
“楮队!
楮队你没事吧!”
卢坤担心大叫。
楮墨急促的喘气,硬生生地稳住。
他低头看一眼时清欢,还好,绵绵好好的、好好的在他怀里。
楮墨凝神静气,飞快将埋在时清欢脸上的杂物给拨开,然后抖着手,往她鼻间探。
有气。
活着。
她活着。
绵绵活着!
楮墨浑身都松了,这么一刻,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楮墨闭了闭眼,默默在心里说着,上帝、老天爷,如来佛祖,不管是哪路神仙,我楮墨谢谢你们了!
眨眨眼,楮墨眼角,逸出了泪水。
楮墨不敢耽误,把安全绳往时清欢身上捆绕,尽量让她保持平衡的状态。
卢坤他们在上面用力拉,楮墨站在井底,死死盯着绳子。
他手臂是张开的,万一时清欢掉下来,他能第一时间把她接住。
幸而,顺利。
时清欢被第一时间送了上去。
第二拨救援小组接替下来,这一次,熟悉的面孔更多了,其中有五人是楮墨战友。
“楮队!”
战友兴奋不已,“还真是你啊!
听卢坤说了,我们还不敢相信!
竟然真的是你!
怎么样?
嫂子没事了吧?
楮队,您快去陪着她吧!”
楮墨眼里感激之情无声传递,回敬了军礼,他们都是他曾经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时清欢被送往延边医院救治,楮墨上来时,车子已经开走了。
场面一度混乱,楮墨也不好再苛责,救护车需要带伤员,他自己开车,跟在后面。
楮墨赶到的时候,医院人满为患,连走道上都住满了伤者。
楮墨拨开一波一波的人,逮住一个路过的护士。
“时清欢在哪儿?”
护士太忙了,端着药水没闲心细问,随手一指:
“名单都在那,自己翻去。”
然后便快步走了。
刚才来的,人员都登记在这个小本子上,三大页,楮墨找了一遍,没看到时清欢的名字。
恰巧一个医生经过,楮墨把他拉住:
“请问一下,住进来的人,都登记在这上头吗?”
医生点头:
“是啊。”
楮墨:
“可没有看到我太太”那医生赶着做手术,快问快答:
“那就是死了的,拉去太平间了。”